研究員笑了一聲,大搖大擺地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看着他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認下去,而速度也越來越慢。
你的堅持有何意義?就算你從這裡出去,你能知道她在哪裡?就算你找到她,失去了視力、聽力、嗅覺和味覺的你又憑什麼繼續守護她?就算我們在你身邊大大方方地把她拉走,你也看不見她的掙紮,聽不見她的求救,就算我們在你眼前一刀捅死她,你也不能見到她的死相。你現在一個廢人,還能做到什麼?
神的雙手抖得抓不住木闆,他臉色蒼白地沉默。
研究員好笑地踹了他一腳,他就像散架了一樣翻倒在地上,好久都沒有動一下。
“哈、哈哈……”
無助的刺客慘笑着緩緩用手罩住臉,就地蜷成一團。
“我們隻是告訴你現實,這些也是你最不願意想的不是麼?”
研究員丢下失魂落魄的神走出了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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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個小時了吧?他那副樣子。”
“誰讓你寫了那麼傷人的話給他?他想的越多,就越是知道自己的無力,要從這個打擊中站起來,看來不太可能。”
“嗯,是意料之中的反應。”
被困在房間裡的神,已經發抖到現在,他深深地抱着頭,把臉埋在曲起的雙膝間,那張木質的信紙被他夾在胸前,他從好幾個小時前起就一直斷斷續續地說着胡話。
“……我,真沒用……他們說的對……我是……廢物……”
“我這樣……該怎麼……守護你……怎麼……讓你快樂……”
“再也……看不見你了……很黑,很冷……再也,不會有光明了吧……”
他又漸漸地沉默了,仿佛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希望,隔壁房間裡的研究員們一直注視着他,寫下記錄,又過了好久好久,他終于緩緩地擡起頭,無神地望着門的方向。
“喂,他那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他真的知道出口在那兒?”
神突然抓起那木闆狠狠地扔向牆壁,他大聲地喊叫起來。
“我不管你們是誰!好啊,我認了!如果你們要殺死冰,就來把我也殺死!我不要這樣活着!!”
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他跌跌撞撞地在房間裡沒方向地走着,不斷地摔倒,又爬起。
“你們讓我解脫吧!來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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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其他人叫來。”
“看來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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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辦事員打開了房間的門:“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他說着拉住還在沒頭沒腦地邊走邊喊的神的胳膊,要把手铐戴在他手上。
“但是我們對你的實驗還多得很,不會弄死你的。”
神有點慌亂地打開他的手,不讓他铐住自己,他退了兩步,驚慌地向四周摸索。
“你不是要死麼?怎麼,還是怕了?”那個白衣的辦事員嘲笑道。
“……呵,玩夠了。”
他突然輕描淡寫地這麼說道,猛沖上去用一手拉住辦事員的胳膊,擡腳橫踢在他腹部,緊接着反扭住了他的手,一使勁。
“啊~~~~”
隔壁黑衣的研究員們在刹那間都看見了那刺客陰險的冷笑,接着他就像是能看見一般沖出了房門。
“完了!快去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