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牆在力量的交鋒中崩裂,巨響讓煙塵彌漫了那個區域,沉寂隻持續了幾分鐘,晞日的聲音還是在塵土後緩緩響起。
“沒用的。”
煙塵漸漸散開,神坐倒在牆中,半邊臉已經被鮮血覆蓋,他無法舉起右手,手臂被晞日施以重擊,已經骨折了。
“……呵。”看來痛楚讓他恢複了理智,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看着折斷的手,晞日站在他面前,再次用拳刃指着他。
“夠了,别抵抗,我不想讓你死得太痛苦。”
神用左手抓住右手折斷的部分,笑。
“你也猶豫了吧?”
他用力地抓着自己胳膊,反向往回掰。
“嗚!”
晞日隻是把手肘的關節打脫臼了而已,所以隻要忍住痛,還是可以強行接回去,神死死地咬住牙,冷汗讓臉也變得慘白。他搖晃着要站起來,但是晞日把拳刃頂在他胸口,搖頭。
“夾,你究竟是怎麼了,這一點也不像你,難道有什麼隐情麼?”
神用力地用手抓住他的拳刃,讓他不能再把手往前推進一分,晞日有些吃驚地盯着他滿是鮮血的手,神用還幾乎不能活動的右手慢慢握住腰間的短劍。
“……不許動!”這一次連晞日的聲音也冰冷起來,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就算他教養再好也實在無法忍受對方的執迷不悟,但是神沒有聽他的。晞日被激怒,他強行抽出被神抓住的拳刃,血水化作一道弧線灑在地面上。
神用血流不止的左手反握住短劍硬擋住晞日的拳刃,力氣敵不過他,握着短劍的手直發抖,在這樣性命攸關的時候他歎了口氣。
“我不想你跟這事扯上關系,但老被你阻礙也不是辦法。算了,你就去看看真相吧……”
“……?”
神奸笑,短劍上開始有淡淡的紫光聚集起來。
“不管這身體有多糟糕,隻要我的精神尚在,就不容許自己被任何人擊敗——心靈震波……!!”
晞日無可避免地吃足了他這一下,雖然神有留情,但他徒弟還是幾乎當場倒下,神趁此機會一下掐住他脖子,翻身把他壓在廢墟上。他從衣服裡抓出一瓶藥,把藥丸倒進晞日嘴裡。
“~~~!!”晞日恍惚地想掙紮,但剛才的那次精神攻擊讓他神智不清,神死死地捂住他的嘴,逼他把藥硬吞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他終于甩開神,站起來喘着氣質問道,突然再一次暈眩,晞日恍然地跪倒在地上。
神艱難地拾起地上的鬥篷,重新披在身上,他一步一晃地走過去,吃力地架起晞日。
高層幹部想要抗議,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消失了,隻能聽憑對方擺布,神也沒有做出說明,低下頭架着他緩慢地向前走去。
他叫住了路過的會員。
“對不起,我想知道會長大人在哪兒……晞日大人受傷了,他有重要的事必須立刻通知會長大人。”
“大人似乎往鬥技場的方向走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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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焦急地絞着雙手,她隐約感到互相仇恨的兩人即将展開争鬥,她不能放着這事不管。
“我得出去……我得阻止他們……”她拼命地敲着反鎖的房門,“有沒有人!有沒有人開門讓我出去!!”
外面是會長室谒見廳,在工會會長不在的情況下,有資格進來的會員是極少數的,冰知道她的叫喊被人聽到的概率很小,她環顧房間,尋找有沒有可以把門砸開的工具。房間裡都是神平時在工會裡使用的東西,要找個一兩件武器倒不是很難,不過冰很猶豫随便破壞會長室的房門是不是個好主意。
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
“他們在鬥技場,夫人,去阻止吧。”
隻有聲音卻看不見人,救出她的人看上去沒有要露面的意思,但是冰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時間緊迫,冰大概記得鬥技場的方向。“謝謝……”她輕聲地對那個隐藏了身影的人說,急匆匆地跑出了會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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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腳踏進了鬥技場内。
“我等你很久了。”
神盯着另一頭閑閑地坐在裁決席上的夾,他把晞日丢到一邊,扯下身上的鬥篷,站直了身體怒視着他。
“我來了,為複仇而來,今天在這裡我們隻會有一個人活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夾輕笑着起身,一眨眼閃到神面前,擡手輕觸他臉側橙色的發絲:“我确實佩服你了,用這個身體一直闖到這裡。”
“但是你别妄想奪走我的位置。”他變了音調冷冷地說。
神狠狠地打掉了他的手。
“會長的位置是我的,這個身體本該屬于我。冰,是由我來守護的。把本該屬于我的東西交還給我,夾,你搞清楚,這不是請求,是威脅。”
夾再次對着神伸出手,他的聲音裡帶着戲谑:“如果我說我不還呢?你能真的對這個身體下手,神?”
“……師父!!”
神回頭,晞日正發着抖臉色慘白地看着自己,确實他也是不能小看的高層幹部,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強行突破了藥力,不過這樣的情況神也算到了。
“不許來插手。”他說,轉過頭重新直視夾,神刻毒地微笑起來。
“那樣的話,我就把我的身體連你一塊兒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