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邪……”少女弱弱地道歉,她對必須拒絕一直都在關心他的詩人充滿了負罪感。
“看來我這次成為了邪神惡作劇的受害者?”他歎了口氣,“冰雪美眉,别介意,本來就是我單方面地追求你啊~而且最後也沒成功嘛~但雖然事實如此,我還是不甘心哦!”
他這話讓幻想起剛才的場面,她大聲地抒發了自己剛才的害怕:
“哎喲我和小星都吓死了,要是剛才你選了小邪那該怎麼收場啊!”
冰重新看了一眼現在已經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的神,他記起過去以後倒是有能耐了,再大的動搖都能強行忍住,真想知道他現在在扪心自問些什麼呢。
“哎……其實真的是險勝啊?神的表現糟透了哎。”
青年已經強烈後悔到現在,洛基真的是選了個最讓事情變糟的選項,這一個月的記憶,還不如全都忘幹淨呢!能蠢到這種程度讓自己都對自己刮目相看了,他完全無法反駁。
“……我無話可說。”
他痛苦地希望結束這個話題,遊移的視線看見了還在地磚上沒有消失的玻璃球,裡面還有什麼東西。
“……給。”青年拾起兩個玻璃球,對半打開它們,把裝在裡面的結婚戒指一個放在冰手心,另一個戴回自己手上。
這洛基神,到底有沒有辦法報複?!他極其認真地把這個計劃塞進了腦中日後的重點關注事項。
“看這屋,星月你們這幾年過得還不錯?”
從剛才起就微笑着旁觀的牧師顯然看出了某人想轉移話題的企圖,但他把選擇權交給了獵人:“這裡隻是我們旅途中的發現之一,算是坐享其成,幻可是有好多話想說。”
獵人松開少女,氣勢洶洶地站在青年對面鼓起臉。
“不錯個頭,我們找了你五年耶!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到底躲在哪啊你?”
“斐揚森林,我一直都在。”神若無其事地回答。
“哇!不可能!雖然雖然我很害怕,不敢靠近村子……但是速每次都幫我去那附近找的!你怎麼逃過她的偵察的?!”
“她第一次發現我的時候,我就讓她别通知你們了。”
這時候竟然曝出搭檔多年的背叛?幻大張着嘴轉身去盯着早就從門外飛進客廳栖木上看了大半場戲的獵鷹,獵鷹在栖木上左右橫移了幾步,睜着無辜的黑眼睛發出裝傻的鳴叫聲。
“速——!!”獵人幾步跨過去用雙手捧住搭檔一通上下亂揉,把她的羽毛搞得一團糟,“你跟他串通幹嘛啊!你明明知道我跟小星那麼擔心……!”她又錘了獵鷹一下轉回身看着神:“那天你那個樣子……我和小星都特怕你就這樣想不開去追小冰……嗚……小冰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
短暫的全體沉默。
“那天……我确實死了啊……”少女悲傷地小聲說。
青年的臉色也直接變差,就在剛才才記起來的終歸有一陣子沒再壓迫自己的那段過去,現在實在太過清晰,讓他痛苦和自責得喘不過氣。“是我……”在那一刻,他幾乎忘記了現狀,又想要狠狠地虐待自己。
幸好少女及時輕輕握住了他顫抖的手,讓他如夢初醒,少女苦笑着搖頭。
“如果我不死的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你沒有做錯……”
“……不論你怎麼勸,我也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小冰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啊!”幻憤憤不平地大叫。
冰很想就這樣認同好朋友說的,但是那些親手為之的記憶同樣清楚地浮現在腦海中,她無法否認這與她有關,所以也無法開口應答。
那邊幾個人完全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對話讓好奇心爆棚的詩人終于忍無可忍了。
“喂——不要無視我!我也要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他用超大的嗓門震碎了所有人的思路。
“啊小邪~不好意思啦~”
“我倒想請問下你們是怎麼熟的。”神覺得現在面對這詩人想要不皺眉都難,而且看起來他還沒希望把詩人排除掉,為什麼他能跟這裡他認識的人全員都關系那麼好啊!
“隻是有緣吧,我們在全國各地找你的時候不止一次碰上邪先生,他也很體諒我們的難處,邪先生是個很好的交談對象啊。”星月在平穩下來的氣氛中熟練地沏好了茶放在桌上。
神完全不敢苟同地露出嫌棄的表情,這詩人跟自己的交流方式……
“之前是我蠢,你這麼逼我……我就,切、不計較了。但現在起你給我完全打消對她不該有的念頭,不然我——”
“人家老早就想通了是你不争氣好不好?你在那躲着我的時候都是邪在安慰我,你不許威脅他~”
“呃,為什麼你還……?”
“嗯?想說欺負你?你不反省反省一個勁兒把我往外推的事兒嗎?”
青年一臉崩潰地認輸,他看見對面詩人壞笑的臉,知道自己這輩子八成是逃不過多一個人的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