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頭澆下的冰水又一次把睡得正香的青年驚醒。
“起來!我們還沒玩夠呢!”
他無奈地瞟了一眼周圍又聚集起來的人們,這次幹脆懶得反駁了。
十八般酷刑,青年覺得他們能用上的全用上了,還要一邊挑釁一邊用蘸了鹽水的鞭子抽他,而且他發現這群人真的是特别喜歡聽慘叫和求饒,要是那麼幹了他們就會像打了雞血一樣上蹿下跳的。被折騰到現在,最開始覺得冤屈的心情也變成了想要争口氣的激憤感,就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這群人渣面前,要是喊一聲痛,都覺得不配當他們口中的那個人!
他一次次暈過去,拒不出聲的嘴裡全是血,又一次次被打醒潑醒,筋疲力盡。
“這樣有點無聊啊,他這麼無所謂反而是我們火大起來了。”
“這跟單方面欺負一條死魚一樣,一點不解恨啊。”
聽着同僚抱怨的刺客皺眉盯着半昏半醒,遍體鱗傷的青年,他考慮了很久。
“給他松綁。”
青年隐約地感到捆住手腳的繩索被松開了,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對這個變化做出反應,隻能伴随着束縛的解開狼狽地摔在地上。
這也比綁在那兒舒服多了,他癱在地上喘着氣,已經麻木的腦子稍微恢複了點思想。
“呃……你們要放了我嗎……?”
“哈!你真天真呢!站起來!”
“……”青年剛才還帶着一絲期待的眼神又重新變得無奈和失望,他側躺在混雜着酒水、血水、鹽水和碎片的地上一動沒動,“你們對我動了這麼久的私刑,還指望我能站起來?”
領導人之一的刺客用腳尖踢了一下他的肩,讓他背靠在十字架底座上能好好地露臉,他對青年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們會放你走的,隻要你有這個能力。”
他從身邊的人手裡接過拳刃,把它丢在疑惑的青年眼皮底下:“決鬥,工會規矩,隻要你赢了就可以離開。”
青年瀑布汗,打架?!而且意思是用這個見也沒見過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那、那個,不好意思,這是什麼……?”
周圍的人們沉默了片刻,突然爆發出大笑聲來。
“喂你,真是當初那個工會的殺人機器?”他們的話讓還在困惑的青年心驚地抖了一下,“想當年你用它殺了多少人,現在卻連拳刃是什麼都不記得?”
這竟然還真的是武器?!青年來回地打量面前他甚至覺得說是抽象風格的藝術品還更可信一點的兩把“武器”,他突然想起在斐揚森林裡自己認為是“家”的地方,在那個混亂的早上,少女從衣櫃底翻出來的跟這個長得很像的同樣成對的金屬制品,還有包裹着它的紫色的緊身衣,他重新去關注身邊的人們統一的打扮,為什麼現在才發覺呢,那似乎是同樣的東西。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該怎麼想,能不能想下去,他不敢想,如果小木屋裡的那些東西真的為他所有,那他就幾乎确實是他們所憎恨的那個神。
人群中走出一個虎背熊腰的刺客,一把拎起了腦袋當機的青年,讓他的注意力回到了眼前。
“決鬥在工會裡是最正式的事情之一,别磨磨蹭蹭的,你看着什麼武器順眼,從我們這裡挑走就是,快點!”
沒有人允許他逃避,也沒有人在乎他的想法,他們隻想把自己當成玩具,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在衆人的脅迫下青年也隻放棄思考能順勢而為,他為難地在一堆奇怪的武器裡看了半天,指着兩把最常見的短劍:“這個我還算認識,用它們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