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看來當初留他一條命,讓他當我忠心的狗還是正确的~”她晃着手中黑色的鐵鍊笑道,鍊條的另一端,理所當然地拴在少年脖子上,代表了他的奴隸身份。
飛影抱着胸歎了口氣。
“沒錯,但就算是狗,也得看它喜歡哪家的主人啊。”
神依然用一直以來冰冷的目光緊盯飛影,不發一語。
“飛影,你如果要來殺我,他可是會盡一切辦法抵擋的喲!哪怕是代替我承受你的刀,不過你不攻擊的話,他大概也會來找你麻煩呢,這個是你徒弟的小鬼——”
“拿去。”
女主人的話說了一半頓住了,因為面前的刺客會長奸笑着把左手的拳刃丢給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的緊張感,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你瘋了!竟然主動讓給他武器?!”
“吵什麼吵,我已經有兩個多月沒跟他比劃過了。反正都是打,與其用自殺性行為硬抗,還不如對等戰鬥來的有意思,是不是啊笨徒弟?——拿到武器立刻進攻?你的反射本能也鍛煉得差不多了。”
飛影擋開他的攻擊,奸笑。
兩位刺客都隻用右手作戰,打得難解難分。飛影一直笑,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與其說在戰鬥,不如說他隻是在了解神目前的實力,并且控制自己以對等的力量誘導他成長,他似乎全不把當前的糟糕情況放在眼裡,好像這場戰鬥隻不過是平時的一次指導一樣。
“啧,我提醒過你,你這個不注意死角的毛病還是沒改掉。”
“喲~好像你現在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狀況?”
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小心翼翼地往出口處移動了,她就想趁這機會趕快逃走。
“老姐,說得好聽,但你要抛棄你的狗嗎?”飛影一邊打一邊淡淡地問。
女人一驚,拔腿就跑。
“笨徒弟,這種随随便便就丢下你不管的主人……”他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不要也罷!!”
趁着飛影強行制住神的空隙,飛來的銀針紮在少年後腦,女人随後趕來,補完了最後的幾針。
他垂下手,雙膝無力地要倒下來,飛影枕住他的頭。
“……師……父……”
神擡起頭看着他的臉,微弱地叫了一聲。眼中的殺意已經消退,他現出無助的神情來。
“我還欠你一個回答,所以你是不能死的,笨徒弟。”他輕輕地把昏過去的少年放在地上,擡眼盯着剛幾個被他用秘術控制住的女主人的屬下,特别是那個用銀針的女人。
幾秒鐘後這裡又多了幾具屍體。
“也就是為了讓他複原才讓你們多活了一會兒,現在你們已經沒有用了。”他說完這話,一下子消失在卧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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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你逃不掉的。”
“飛、飛、飛影……你……”
抓住她的手的刺客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惡毒吓人,他湊近她的臉,低聲呢喃:
“我剛才看見我徒弟軟弱的表情,把他逼成這樣的是你……我最恨的就是敢害他的家夥,那個小鬼的主人是我,無論是獎勵還是懲罰,都隻有我才有資格。”
……
“不、不要啊~~~饒命~~!!”
“跟刺客求饒是沒有用的。”飛影背起昏迷的神,抓住鐵鍊的一頭,“你知道嗎?腦充血而死也是個有趣的死法。”
他一刀砍斷拴着神脖子的鐵鍊,拉着連接隔間的斷口一用力。
被鍊條五花大綁的女人尖叫着被倒吊在空中。
“很藝術。”刺客會長奸笑着把鐵鍊捆在柱子上,轉身大搖大擺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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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刺客工會本部。
“在發什麼呆?”
“結果,那天……殊還是死了,任務未完成。”
“你是在遺憾任務未完成,還是遺憾殊死了?”
“……”神一下子擡起頭看着飛影,知道自己犯了錯,他立刻跪倒在他面前。
“對不起,師父。”
“很久以前,你就一直想問我,是麼?想對我說‘可是師父,一點多餘的事都不能做嗎?’是不是?我一直沒有回答你。”
“……”
“你在工會裡7年,除了有我罩着你,你還有一群會員時常在關心你,跟你關系很好,所以你也一直很重視他們,不想他們遇到危險,這是規定外的感情,我想你也知道,你自己不能決定,所以一直想問我不是麼?”
神低下頭沉默,飛影笑了笑把手放在他頭頂上。
“從本質上來說,你可以讓自己相信,你會那麼想都是為了讓工會不損失人才,所以,在你能力可及的範圍内,就照你想的去做好了。雖然說我們是刺客,個人的執念總是會有一兩個的,隻要對工會無害,留着又有何妨?”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他明白了。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