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犬加丘就被馴服了。
所以普羅修特你在組内擔當的是什麼角色。
正當我以為普羅修特教訓完加丘就會開始教訓我的時候,他隻是坐了回去,繼續認真開車,沒有對我說一句話,盡管他看上去很想罵我。
**
任務對象對普羅修特和加丘的能力了如指掌,幾乎是在他皮膚開始衰老的那一刻,他就馬上做了應對措施。
更麻煩的是,敵人似乎擁有隐身的能力。
情報組……他們搜羅情報的時候,難道不會忍不住想要去探究神不知鬼不覺的老闆嗎?還是說熱情内部有一套成體系的應對措施。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可以無條件去信任一個不知底細的人。适當的坦誠是信任的基礎。
“他應該不知道你的替身能力。”普羅修特在對講機中這樣跟我說,“你和加丘做好配合,我盡力不讓其他人來打擾你們。”
我嗯了一聲就去和加丘彙合。在我的傳送能力配合下,加丘的制冰攻擊也更加精準而迅速。但耐不住對方動作更快,我們遲遲無法攻擊到對方。
于是我叫出了約旦河,試圖創造了一個完全隔斷的密閉空間。
這個空間被加丘凍上了厚厚的冰層,狂風在我們耳邊不斷呼嘯。
明明我隔斷了空間,現在我們都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内,為什麼抓不到他呢?
“可惡啊!到底為什麼一直攻擊不到他。”加丘憤怒地創造了幾個銳利的結晶,隻要那個人動一步,他就會碰到那些結晶。
但沒有一個結晶被人碰到,狂風依然在不停地呼嘯。
我閉上眼,感受着空氣中的氣流變化。
波紋呼吸法要求我熟練運用呼吸的同時,也讓我可以察覺到萬物的“形”。
“加丘,冰住我的手,給我造一把刃。”
在我說出口的一瞬間,我感受到我的右手失去了知覺,我的手上被冰封上了一層銳利而光滑的保護層。在加丘的幫助下,我的手化為了利刃。
我沉住呼吸,讓波紋覆蓋在那劍上……
敵人之所以無法被攻擊到,是因為他将自己化為了風的形狀,加丘能夠凝住一片風,卻無法凝住所有的不停流動的風。
但是我可以斬開風。世界上一切有形之物,我都可以斬開。
回想起記憶中的手感與覺悟,我屏住呼吸,感受到那股不同尋常的,具有人類靈魂的風的形狀——然後向前一斬。
隻要足夠快,隻要足夠強,隻要呼吸法足夠到位,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斬不斷的東西。
溫熱的血液濺到了我的臉上和衣服上,我睜開眼,看見了被我劈成兩半的任務目标。
我頂着滿臉血,嫌棄地拿袖子擦了擦臉,看着現在才趕來的普羅修特:“不需要補刀了。”
“看的出來。”普羅修特贊賞般點點頭,神色晦暗不明。
我蹲下來拿出一把匕首在那個人被斬成兩半的屍體上刻上:killer queen。
普羅修特疑惑地問:“你在幹嘛?”
我沒擡頭,專心刻字:“學習殺人犯的變态行為。他們把自己殺死的人當作作品,有些人會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記。”
加丘湊過來,大怒:“為什麼要用英文?你不是意大利人嗎?”
“我是意大利人,大概吧,我是個孤兒,以前在意大利的孤兒院,也許我生父生母不是意大利人……這不重要,我覺得我就是個意大利人。”我刻完之後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這個不是我的名字,是我認識的一個變态的替身名,那個替身很漂亮。”
“那個變态知道你這樣做嗎?”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存在,那他就會知道了。老實說我還挺期待他會露出什麼表情。雖然我并不喜歡他,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很享受毀滅他,征服他的感覺。”
**
我們開車回去的時候很開心,普羅修特甚至允許我用他的車放音樂。
我告訴他我會唱歌,我想唱一下。
征得他的同意後,唱我起了那首歌《Que Sera Sera》吉良吉影殺死我時,他就在放這首歌。
我哼唱完後,普羅修特贊美了一下我的歌喉,然後問:“歌詞裡的那句Que Sera Sera是什麼意思?”
“好像是西班牙語?意思是世事不可強求,那就順其自然。”我把雙手打直伸出車外感受風的氣息,大笑着說:“普羅,我身上的血還沒擦幹淨,等會要是被警察攔下來了怎麼辦?”
普羅修特哼了一聲:“拿出「熱情」的徽章給他們看看他們就懂了。”
“哦。”這裡的治安果然不怎麼樣啊。
等到了宅子,裡蘇特看着我們三個,對我和加丘說:“去收拾一下,等會吃晚飯。”
我問他:“我今晚可以回我的公寓住嗎?”
“時間太晚了……”
不遠處的房間内傳來霍爾馬吉歐的聲音:“我可以送!”
我大聲拒絕了:“不用了!我平時回去的更晚,再說了,在我出沒的街道,不安全的是别人吧。”
普羅修特揉了揉我的腦袋:“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嘛。”
“今天那個人可是我幹掉的。”
于是裡蘇特點頭同意了讓我回公寓去住,然後就和普羅修特走到了另一個房間去了。我猜他是想問普羅修特我的表現,這會決定他為我安排的工作強度……也或許他會問一些其它事情。
我沒有馬上去吃飯,而是去浴室清理自己。雖然之前有做過初步的清理,但還是要洗得更幹淨才行。
我可不想晚上做噩夢。
等我洗完澡吹完頭下來準備吃飯,餐桌上就隻有加丘了。
我沒和他打招呼,直接入座開始享用晚餐。
突然,加丘說話了:“我以前學物理的。”
“嗯?”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繼續說:“後來退學去做暗殺了,就沒讀書了。”
我:“……你突然幹哪出呢。”
“……”他沉默了一兩秒,然後暴起:“你今天早上還問我學的什麼啊?!”
哦他是在回複我早上的問題……
我做了個求饒的手勢,眨巴眨巴着眼睛:“我當然記得啦,我隻是想逗逗你,因為你生氣起來很可愛。”
其實加丘生氣一點也不可愛,但把他看成一隻跳腳的吉娃娃就可愛了。
我笑眯眯地說:“其實你身材挺好的,發型很有個性,眼鏡也和你很配……我早上說的話隻是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挺喜歡你的。”
加丘沒說話了,他嘀咕着:“瘋婆子。”然後就跑上樓了。
但是他竟然是退學做的黑手黨嗎?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呢。
嘛,和我也沒什麼關系就對了。
反正我隻會認識現在和未來的他,過去的他是什麼樣,我不感興趣。無非都是一些很一言難盡的無可奈何的故事或者催人淚下的理由,這種故事在這個世界上演了太多了。而在這座被陰影籠罩的城市,更是屢見不鮮。
不過這倒是給了我不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