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家就是有些好奇嘛!”賀蘭婷的語氣有些急切了,雙眼充滿了對答案的渴求。
拓拔珪看了看雙手環抱着膝蓋的賀蘭婷,猶豫了片刻,深深地歎了口氣,道:“有是有了,隻是……她似乎不怎麼喜歡我。”
賀蘭婷有些吃驚:“啊?這怎麼可能?公子長得如此好看,不知道走出去會有多少女子在後邊追捧呢!怎麼會……?”
賀蘭婷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拓拔珪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道:“知道說出來你會震驚不已,但是事實卻是如此。老天他不看好我的這段感情,我也無可奈何。還有,她現在已經婚配,我更永遠都走不進她的心了。”
“啊?我這就有些搞不懂了,為何她都已經嫁人了公子還是那麼對她戀戀不舍?”
拓拔珪輕輕地笑了笑,說:“當初,我自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她和你一樣,生的都是如此的美,看着你的眉宇,我就想起了她——因為你們倆人的真的挺像的。當時,我的心瞬間被她奪去,自此,再也有去無回。後來,在知道她是有夫之婦後,我也非常傷心了一陣子,但是後來,我想通了,與其一直拘泥于現狀不放倒不如一直默默地守護在她身邊,隻要她好我便好,便已心滿意足。我曾經對我自己說過,我可以拿我的一生去等她,隻要她願意,我随時可以敞開我世界的大門迎接她。以前,每每閉上眼,夢裡總是她的身影;醒來後,坐在床上,腦海裡也全都是她的身影,永遠都揮之不去。”
賀蘭婷的心在第一眼時就已經被這個男人動搖了。當聽到這番話時,她的心裡别提有多失落,多難受。
“唉!公子也真是個可憐人兒!明明深愛着對方卻始終也得不到,隻能忍受着那份心痛看着她再别人懷裡相互取暖。”
拓拔珪淡淡一笑,道:“我本身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我不怪她,也不恨她,要恨也隻能恨老天沒讓我早點遇到她,或許,現在陪在她身邊日日和她有說有笑的便是我了。”
拓拔珪頓時滿臉的憂傷。
“哎呀,公子,你也不必太過悲傷了,至少你也不是毫無希望,你還可以每天看着她,守護者她不是嗎?”
拓拔珪笑而不語。
“我現在倒真有點好奇了,不知那位神秘的女子到底是哪一點吸引公子了,竟使公子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賀蘭婷一臉的好奇。
拓拔珪也毫不避諱,直接利落道:“她聰明,勇敢,善良,有着尋常女子沒有的獨特氣質。記得那一次,她在城頭英勇揮舞着戰旗,放出一番豪壯之語,令在場之人無不佩服。就連當時叔叔也被她那種無畏的膽識和魄力佩服的五體投地。那一刻,我看着城頭不凡的她,我不由直接被她那超乎常人的魄力與氣概所折服。我對她的感情也由此迅速升溫,愛她愛的更深了。不時一陣風吹過,吹起她身後的一襲長發,不禁美極了!這一輩子我都難忘她城頭的那一幕。”
賀蘭婷微微點了點頭,道:“看來她還是個如此與衆不同的‘奇女子’啊!如此女子不管嫁給誰定是哪個男子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福氣!”
“曾經,我問我自己明明她都不愛你你為何還如此對她癡情一片,幹脆直接和她一刀斬斷,就此成為陌路人豈不更好?可是,我是真的做不到。自見到她以後,我就已經掉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再也無法爬起來了,更别提什麼懸崖勒馬了。”拓拔珪的語氣更加有些悲情。
賀蘭婷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就陪着拓拔珪靜靜地欣賞着眼前美景。
趙王府,張嬌閑來沒事正在打理院兒中的花草。王府的大門敞開着。
這時,劉未寒剛好經過,看到院裡正在細心對花草進行打理的張嬌,想起之前的那件事,她頓時直恨得牙癢癢,連忙怒氣沖沖走進了屋,準備和張嬌來秋後算賬來了。
“喲,妹妹真是好雅興啊,你看着花草,都被妹妹打理的别有一番情緻呢!”劉未寒露出一臉的壞笑。
張嬌放下剪子,擡頭看了看劉未寒,隻是瞟了她一眼,就沒有過多理會她,繼續幹着手頭的事兒了。
劉未寒看着張嬌這副态度,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你這是什麼态度?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嫂子!你如此目中無人,傲慢無禮,到底是何用意?”
張嬌仍舊不理會這個一心想原地撒潑的劉未寒。
“好啊,看來你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看我怎麼好好收拾你!”
說罷,劉未寒就要對張嬌動手。張嬌也絲毫不示弱,擺起了一副随時戰鬥的姿勢。
就當“二人之戰”一觸即發的時候,劉未寒的婢女連忙跑了出來,擋在了張嬌的前面,想要阻止這場即将發生的“惡戰”。
“你這是幹什麼?難道連你也要以下犯上嗎?識相的話趕緊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劉未寒瞪大着眼睛,憤怒地盯着眼前這個吃裡扒外的婢女。婢女雙臂張開,護在張嬌面前,而頭依舊低着,不敢直視劉未寒的怒目圓睜之态。
“好啊,看來你是真的鐵了心的胳膊肘要往外拐!既如此,我今日就連你一起收拾!”
就在劉未寒準備一個巴掌重重打在婢女臉上時時,被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聲男聲制止了。劉未寒轉身一看,隻見一個面相俊秀、身材高挑、手裡又提着一把佩劍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你是何人?竟敢摻和起本宮的事來,你知道本宮是誰嗎?”劉未寒語氣中盡顯對眼前之人的威脅。
張嬌這時總算看清來人的真面目了——原來是盛思明!
盛思明冷笑了一聲,道:“哼!摻和你的事兒?難道你随便無緣無故就動手打人就是應該的嗎?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面對着盛思明的一陣激烈訓斥,劉未寒更加氣急敗壞,忍無可忍。
“好啊,看來你是真的想恣意妄為啊!不過看你的樣子,估計你也不過是個管理宮城禁衛的小官兒,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本宮?你就不怕本宮立刻叫人将你拖下去問以以下犯上之罪?到時,你的九族恐怕也會跟着你受牽連。”
盛思明不屑地笑了笑,說:“果然是一副嚣張跋扈慣了的樣子。殺了我?滅我九族?你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吧。根據我這麼久的觀察,你該不會就是東宮的那位以‘小肚雞腸、虛僞巨滑’出名的太子側妃,劉未寒吧!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的大名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宮廷内外。”
劉未寒聽着有人說自己“嚣張跋扈、虛僞巨滑”,連忙氣憤地伸出手要給眼前這個口無遮攔的男人一記重重而又響亮的巴掌,卻被盛思明一把給死死抓住了手腕兒。
“怎麼,果然是目中無人,都目中無人到了這個地步。我告訴你,就憑你,也隻夠在别人那裡耍耍你那不值錢的威風,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識相的話,趕緊滾回你的東宮去,否則,再在此不依不饒地胡鬧,休怪我不講情面了。”盛思明語氣沉重道。
“怎麼,就憑你,也想趕本宮走!?本宮那幾分錢不值的威風,你不看看你的,更是一文錢都不值。哦,我想起來了,你這麼護着她,該不會你是她秘密包養的情人吧!?也難怪,就憑我們趙王妃這樣的頂級容顔,偷偷地養幾個情人兒也不足為奇。”劉未寒一臉的嚣張挑釁勁兒。
盛思明頓時被激怒的咬牙切齒,“這可是你逼我的,可别怪我剛才沒提醒你。”
正當盛思明想要收拾眼前這個口無遮攔又嚣張過頭的太子側妃時,一個響亮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住手!”
衆人循聲望去,原來來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妃冉苒。
冉苒快步走到了劉未寒面前,一臉嚴肅道:“你家的那三個讓人頭疼的現在正在家裡哭哭啼啼地鬧個不停,攪的整個東宮都不得安甯,你不好好回去哄着,反倒在這兒撒起潑兒來。”
劉未寒冷冷地笑了笑,說:“姐姐,孩子哭了鬧了自有奶娘照看着,哄着,姐姐莫不是連這個都忘了吧?還是你要故意把孩子搬出來實則是想袒護你身後這個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賤人!?”
冉苒急忙掄起手掌,給了眼前這個無理取鬧的劉未寒幾記響亮的巴掌,劉未寒的左右臉瞬間就出現了幾道紅通通且重疊的掌心印兒。
“你若是再不回去,執意在此繼續胡鬧的話,可别怪我翻臉!到時,就是你一副可憐兮兮地去向太子撒嬌也好,搬弄是非也好,我也不怕!”
劉未寒憤恨地瞪了兩眼冉苒,就迅速和婢女離開了。
冉苒見劉未寒走後,急忙轉過身來緊緊握住了張嬌的雙手,體貼地慰問道:“你沒事吧!方才,又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是姐姐看管不力,對不住你!”
張嬌微笑着搖了搖頭,道:“皇嫂,我沒事的,幸好剛才你和思明哥哥及時出來解圍,這不才免了一次不必要的傷害嘛。”
“思明哥哥?”冉苒一臉疑惑地看着盛思明。
張嬌見狀,連忙看向冉苒身後的盛思明,道:“對了,皇嫂,方才隻顧着寒暄都忘了給你介紹了。思明哥哥是我兒時的玩伴兒,現在正在大燕禁衛裡當管理全軍的将軍。”
冉苒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接着,冉苒走向了盛思明。盛思明見狀,連忙向冉苒行了個禮:“臣參見太子妃娘娘!”
“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你既方才出手幫了嬌兒,那這個禮你就免了吧。”冉苒客氣道。
盛思明拜謝過後便起身了。
“果然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可有婚配?”冉苒有些好奇道。
盛思明愣怔了一會兒,看了看張嬌後,沖着冉苒搖了搖頭。
“既如此,我倒有個提議。如果你日後在皇城中或者宮裡看上哪個女子了,我保證,幫你做這個大媒,讓你順利抱得美人歸!”
盛思明有些羞澀道:“多謝娘娘對臣的厚愛,臣不勝感激。隻是臣現在一心隻想着為國建功立業,至于婚姻之事,臣暫未納入考慮範圍。”
冉苒會意地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勉強你了。不過,還是和本宮之前說的一樣,如果你有哪個中意的女子,本宮必定幫你做這個大媒!”
“多謝娘娘擡愛!”盛思明拜謝道。
冉苒回過身來又看了看張嬌,道:“好了,我也有事,就不再多多叨擾了。如果日後那劉氏再敢欺負你,你就及時到東宮告訴我,我一定會倍加嚴懲她的。對于這次事件,也是我這個身為正宮的管束不力,回去後,我一定重重訓責她。”
“皇嫂,你不要這麼自責,明明是那就是在後宮嚣張跋扈慣了,我啊,從一開始也就根本沒把她當做一回事。來的時候,就當她是一隻嗡嗡不停的蒼蠅;走了以後,一切歸于甯靜,我也不再多做計較。”
“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張嬌嘟了嘟嘴。
說罷,冉苒便離開了。
人都走後,隻留下了盛思明和張嬌二人。盛思明滿眼深情地望着張嬌,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他緊緊擁住了張嬌,柔情道:“你沒事吧?方才真的是擔心死我了,我真的怕你出任何傷害。”
張嬌掙開盛思明懷抱後,微笑着說:“我沒事,隻是方才受了些許驚吓而已,不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盛思明溫柔地撫摸着張嬌的臉,道:“你啊,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副自己受了委屈從不願和他人袒露半分的樣子,”
“哎呀,思明哥哥,我真的沒事啦,不信,你看看我渾身上下一點兒傷都沒有。”
盛思明笑笑道:“傻丫頭,我知道。不過,看着你平安無事又能快快樂樂地對我笑我就安心了。”
“對了,是思明哥哥,你這是去辦什麼公務?為什麼會途徑趙王府?”
“哦,一點小事而已,剛好路過趙王府,這不,就看你平白在遭受委屈。”
張嬌會意地點了點頭。
接着,盛思明又那望了望四周,疑惑地問道:“慕容炬呢?怎麼從一開始就沒見着他呢。?”
“哦,阿炬他現在正在校場練兵。這不,最近又聽說東晉開始對中原之地蠢蠢欲動,所以阿炬他才如此加緊練兵,以備不時之需。”張嬌解釋道。
“原來如此。如果要是他在,你也不至于受到那麼大的委屈。”盛思明點點頭,道。
“哎呀,思明哥哥,我不是都說了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沒完沒了地再提了。”
盛思明微笑着撫摸着張嬌的臉,道:“好,你說不提我便不提,隻要看着你一切安好我便足矣。你且在此忙着,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再多留了。”
張嬌有些失落,“啊?本想着還想留你進屋去喝一杯茶吃點點心再走呢!沒想到……好吧,既然如此,那思明哥哥還是以公務為大,我就不必多留了。”
盛思明放下手,道:“品茶吃點心恐怕我今日是沒有這個福分了。不過,還是要感謝嬌兒你的一番盛情好意。等下次有空的時候,我定當不期而至。畢竟,這麼多年了,也是許久沒有嘗到嬌兒的手藝了。”
張嬌微笑着點了點頭。
說罷,盛思明便離開了。離開時,他不禁轉過頭,滿眼深情與不舍地看了眼張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