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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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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車夫駕轅行在西大街道上,車前伺候的小内侍挑着盞燈籠子坐着,碗大的光晃蕩在前路上。

月明星稀,萬籁俱寂,車廂内錯金博山爐燃着龍涎香,袅袅生煙。

陳錦琮穿着今日宮内議政時的米金錦袍,戴金冠,靠在卧榻上,神态癡迷地搓了一會手上的香囊。

這是魏杏瑛給他親手繡的,他也帶着上司禮監轉了幾圈,雖說程淮之面上不顯,可以他們對彼此的了解,他一眼就瞧出了對方是吃味了,但眼神裡沒有死寂。

可他一個司禮監提督,家門盡喪,讓帝王放了權,以前的愛人也終于回頭是岸來到了他這側,程淮之還能有什麼依仗?

一絲奇怪的情緒和虱子似的在他胸口處來回爬,魏杏瑛之前還對他橫眉冷對,才幾個月就死心塌地愛上了他?

他們是不是合夥匡他的?不,不可能,那夜魏杏瑛将清白都給了他,那種阻礙感和她難忍的喘息聲是作不了假的,他怎可這般懷疑她?

陳錦琮笑着搖頭,接下來更接近西府了,她來吃李魚的喜宴,他早就得了信,一大早讓雙銀給東宮送了信。

和魏杏瑛這樣的人相愛是能得到偏愛的,世人都說情不知所起,可他明确記得豆蔻年華的她簪着雙螺髻,圓眸微睜,給私塾裡的他們送綠豆羹,卻偷偷多給程淮之一顆蜜餞的模樣,程淮之又塞回她嘴裡,笑着說早就不吃糖了。

他權當沒瞧見這畫面,低頭捧着道德經,眼前是三綱五常,道德倫理,可内心裡卻有個猛獸在咆哮着,憑什麼他一個官家子能得到偏愛?

你是東宮,以後大明朝的九五之尊,富貴皇權加身,可為什麼卻不平這顆多給的蜜餞,到底是因為物,還是對人的執念?

從那以後,陳錦琮捆住了心中名為嫉妒和掠奪的怪物,面上演着她的好兄長和同期,直到将魏杏瑛送入太後之位。

他理解魏杏瑛的恨,倘若是他遭遇了這一切,也不能短時間内冰釋前嫌,但是時間可以重刷仇恨,馴服一個人,她隻要現在和以後一直愛他就夠了。

至于其他擋路的人,包括東宮妃,以後降為良嫔即可,他保他們家門榮光,很劃算的生意不是嗎?

太監這類身心殘缺的群體慣會溜須拍馬,迎風駛舵,前陣西廠得勢,雞犬升天,八品的值門太監曹平還得了他六品直殿監掌事劉全小情小意的侍奉,結果卻也沒能給他在西廠謀個缺兒,這個賊貨。

一朝天子一朝臣,瞧着了剛才陳錦琮發的一通火,劉全玲珑心轉了幾圈早就明白了,現在還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到了這西府門前,劉全用不着給門房送名刺,罪臣之府用不着走流程,隻是一腳将右上正惶恐地不斷擦汗的曹平踹了下去,唾罵了一句,“狗畜生,别擋着我們太子爺的路,你個沒眼力見的。”

說着就用胳膊攔過流蘇簾,輕聲提醒道,“太子爺,到西府了,你看您下來嗎?”

陳錦琮一雙野鹿皮靴踏出行轅,一眼就瞧見了府門口前套着布口袋,穿胸口繡福字宦服的西廠總督。

兩側奉命看守的錦衣衛千戶上前拱手禀報,“太子殿下,奉程掌印的命,在這處等您發令處置。”

陳錦琮背着手,瞧了眼西府的門匾,提着西廠總督府的金字,似是為了模仿程淮之府邸的陳設,結果倒有種照貓畫虎的感覺,因那程府的匾是他程淮之親自提的,自帶風骨和野性。

這皇權下的權利更疊快得很,高處不勝寒,今日西廠倒下,來日就是他程淮之。

這個禍害不除,他始終難安,就如他的寶珠魏杏瑛讓一個暗處毒蛇時刻盯着,随時有出手奪走的風險,不過也快了。

等打掉了敦王,過了将軍的慶功宴,他就陪着魏杏瑛上臨水園消熱遊玩,摘桃杏或辦流水宴之類的,看她在這無趣的後宮難熬的很。

值房太監曹平在一路上滋生的恐懼和假想已經讓他四肢都僵硬了,隻癱倒在地上,念叨着,這怎麼可能?胞兄神通廣大,正是得皇上恩寵的時候,難道出了什麼差錯?

他睜大眼瞧見了門口被捆的粽子似的胞兄,一時間情難自制,流着淚摸爬滾打地追了上去,抱着對方的腰,扯掉了他腦袋上的布口袋,結果漏出了一個缺了一隻耳的人出來。

他沒等太子發令,就吓得他連連磕頭求饒,“我哥哥他不可能貪贓枉法啊,您明察,看在小人伺候了您多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太子殿下,看在我胞兄受了些責難的份上,您留他一命吧,我帶着哥哥回老家去,絕對不擋了您的路啊,殿下。”

陳錦琮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和狠厲,這什麼牛頭馬面都能朝他讨情了?

他冷冷睨了一眼一側的錦衣衛千戶,玉面羅刹似的輕啟朱唇,“都帶到大理寺,這些雜蟲們,這是帝王的口谕,程提督有疑問的話直接來找我。”

錦衣衛千戶們面面相觑,道是,瞧着陳錦琮又朝府内而去的模樣,垂着眼解釋道,“殿下,督公早就回了東廠,太後娘娘也跟着回宮裡了,府上的雜役下人也早就被帶回東廠審查了。我們正準備封府呢。”

陳錦琮抿了下嘴,裡頭廂房裡的油燈子透過紗窗,迷離的光影侵蝕着四周的暗夜,似話本裡的鬼府正在召喚着活人前來,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他不理會提醒,冷臉更往府裡去,這時,廂房裡的燈像被誰滅了,有一個體态細弱,似穿着宮裝的女子挑着一個燈籠子朝他款款而來。

到了近前,才看清臉,正是他的下屬雙銀。

雙銀像受了驚吓似的,唇色蒼白,一到了跟前就嗫嚅地說,“殿下,您這深夜前來,奴婢适才瞧着太後娘娘上了轎回宮去了,本來我打算陪同,結果臨行前腹痛難忍,娘娘寬厚,讓我先留在廂房裡歇一宿明兒再回。”

陳錦琮笑了下,轉了一圈手上筒戒,曼聲重複了一遍,“你說你家娘娘讓你留宿在這罪臣之府?夠膽大的。”

倒是沒懷疑,但雙銀緊緊揪住袖口,額頭冒出冷汗,右腳的繡鞋不可察覺地朝内偏了偏。

她本就不想诓騙原主兒,可從香囊到侍寝,再到這迷幻的今夜,樁樁件件的事單拎出來都能讓東宮将她們全家的腦袋割了,可惜跟了魏杏瑛這個糊塗的現主兒,隻能一個道兒走到黑了,隻希望穿幫的時候,魏杏瑛能保住她的小命。

燈籠子幽黃的光照在陳錦琮金線織成的錦袍上,像金鱗的魚們翻滾在夜裡的海域,迷幻而多彩。

終于是糊弄過去了,陳錦琮回頭朝着府外而去,皇親貴胄給下位者帶來的壓迫感終于暫時消散了,雙銀松了口氣,低着頭靜候着對方遠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離去的人猝不及防地殺了她一個回馬槍,他扭頭直朝着熄燈的廂房大跨步走去。

雙銀面容驚懼,直提了點音量,似是在提醒誰,“您怎麼又回來了?廂房隻有奴婢住,床榻上還擱着奴婢之前穿的貼身衣物,怕娘娘多想啊。”

可他陳錦琮是什麼人,多疑謹慎,今夜連番的巧合證實了他的預測,隻是去看一眼,倘若魏杏瑛沒辜負他的信任最好,倘若隐瞞了他,他可能會控制不住将她腿打斷了捆在這後宮裡,以後隻能瞧着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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