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錢已經放在桌子上,一分不少。
算了,她想重訂就重訂呗,誰會跟錢過不去。
“好的,在這裡簽字吧。”
她緩緩落筆,在紙上一闆一眼的簽下名字:“炒栗”。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還未完全沉澱。
最後一筆落下,她凝視着紙上的字迹,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緒。這個名字,将伴随她走向未知的遠方。
雨還在下,淅淅瀝瀝。馬車走着,車輪嗑上石子嗑嗑啦啦的響。
舊恩未報,舊仇未了,新旅途?還遠遠算不上。
她又恨上了人類。
或者說,她的仇恨從未消失,隻是幸福的生活與清晰的目标暫時壓下了負面情緒,江沁以這樣極端的方式死亡,隻會讓她的恨意排山倒海的撲回來。
要消解她的恨,一個艾薩克還遠遠不夠。
車隊的夥食很簡單,大多是便于攜帶的幹糧罐頭,幹面包片抹上肉醬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每天領夥食的時候,總有好奇的青少年對她側目而視,總有母親拉着小孩遠離她,畢竟是身披長袍用着假名的搭車客,連車隊的人都對她有幾分懷疑。
但她并不讨厭領夥食,甚至願意在那裡坐下慢慢的食用稱不上合口味的食物,因為隊長是個很愛聽收音機的少年,在少年略顯破舊的,總是吱吱呀呀響着的收音機裡,她能聽到更多的東西。
比如各國的信息,比如新奇的故事,當然也包括他們即将路過的邊疆,戰事正緊張。
車隊繞着最北邊的路線默默往邊疆渡,隻希望兩國關系還沒爛到禁止商隊通行的地步。
而炒栗呢,大部分時間她拉上簾子,坐在昏暗的馬車内部,微微合着眼,手搭在膝蓋上,久久的想未來和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