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土方先生呢?”
“剛才急匆匆就跳下去跑走了,可能是站的時間太久,實在憋不住,找廁所去了吧。”
廣場中央,沖田跳到了卡車台上,扭頭環顧,似乎少了個男人身影。近藤肩披警服外套,雙手抱胸,面色如常,倒是沒覺得土方的突然離席有什麼不對勁。
“真的假的,難道不是蛋黃醬吃完了實在忍不住去買了嗎。”
沖田總覺得他的猜測不夠準确。
“嗯...這也是個很合理的情況啊。”
近藤很順暢地接受了這種設定,甚至覺得比他猜測的找廁所還合理。要問為什麼的話,可能是熱愛真的能抵一切吧。
[參加活動即可領取蛋黃醬]的條幅在風中抖動。
安全宣傳一般都安排在周六周日。
學生放假,打工人雙休,街上人流量大。這才是利好于搞宣傳的時間。反正他們真選組實行的是輪班制度,沒有雙休這種概念,什麼時候都可以工作。
但他們辛勤負責的副長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本該是周六的活動,忽地就給提到了周五。
那台風怎麼辦?組裡的隊員看着外面狂風呼嘯的場景,猶豫再三,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台風算個屁。那個男人叼着煙,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種話。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就做好頂着狂風暴雨的準備吧。結果第二天一睜眼,天邊竟然晴朗到晃出了一道彩虹。
這種工作态度太可怕了,連台風暴雨都退避三舍。
至于調整時間的具體理由,副長沒有主動說,他們并不清楚。但據目擊隊員所言,周四當天上午,真選組簽收了幾箱快遞,裡面裝的是活動宣傳的獎品,滿當當全是蛋黃醬玩偶。
副長蹲在地上看了半個小時才舍得把箱子合上。
可能是等不及想發放了吧。
“近藤老大,說真的,他這個病證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
沖田從腳邊的箱子裡随便拿出來一個玩偶,捏在手裡端詳。精挑細選的結果就是這,好厲害啊,他實在不好評價。
“他還不習慣這種狀況,還以為全世界都喜歡蛋黃醬。而且最近也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麼,這種印象更加根深蒂固了。”
“這種東西誰會想要啊。”
“是嗎,不是挺可愛的嗎。”
“近藤老大,你看,把這東西兩條腿這麼一卷,很明顯就是個糟糕玩意兒啊。别人會覺得我們真選組故意性騷擾的吧。”
說着,沖田拿着手裡的玩偶,一本正經地給近藤實際演示了一遍。
畫面一下子就糟糕了。
“嗯...”
“我看市民們根本就沒有答題的幹勁。誰會要想他的蛋黃醬啊,雖說乍一看好像是挺可愛,但這種東西根本禁不住細想吧。”
“不,他那玩意乍一看可算不上可愛。”
“近藤老大,我知道你在說上廁所的事,但你果然還是别說了,别人會以為我們真選組全是同性戀的。”
...
想要。
雖然掏出來的位置臨近不可說,又長了一副危險的模樣,但瞧見土方把它拿在手裡,就是莫名想要。
土方特意站在近邊監督,發現我不時瞥向他手上的物品,見狀壓了下嘴角,難得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那就不得不認真對待了。想随意下筆的手止住,我認真讀起了題。
【下列可能涉嫌詐騙罪的是?】
A.關注攘夷志士的賬号後可憑粉絲等級領取豪華禮品。
B.向盲人遞手槍并聲稱是連幕府都在用的最新款吹風機。
C.給真選組警察的武士刀替換成木刀。
D.在殡儀館直播帶貨聲稱是死者托夢推薦。
同樣是拿起筆,落筆卻從未這般艱難過。
“...這是單選還是多選?”
我瞄向土方,小聲試探,寄希望于他能給些提示。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那和告訴你答案有什麼區别。”
涉及到考核相關,土方還是那麼嚴厲。
我在内心反駁。區别當然有的,就算知道是單選還是多選,依舊還是答不出來。土方的目光掃過我握筆的手腕,許是我糾結的時間太久,還是故作不經意地開口了。
“答不出來嗎?那先跳過,下面還有兩道主觀題。選擇題占10分,主觀題占90分,由我打分,及格即可。寫字太麻煩了,你直接口頭回答吧。”
我眨眨眼。這個分值占比和評判方式,是不是有些太具主觀色彩了?
手裡忽地一空。土方用捏着玩偶的那隻手将傳單抽走。既然口頭問答,他就不給趁機看題的機會了。
“假如某天回家,發現有人躲在你的衣櫃裡,正确的做法是什麼?”
土方垂眸掃過,即便是這種工作也在嚴謹對待,語氣認真,拿出了盤查路邊可疑人的氣勢。
“先裝作不知道...”
“嗯嗯。”
警察先生滿意地頻頻點頭。
“然後安靜地坐在衣櫃前,等他自己走出來。”
“0分。”
土方很果斷地給了最低分。聯想到最近的遭遇,我不免走神。
雖然警局安全教育出的是跟蹤狂考題,但我身邊最大的潛在跟蹤狂,似乎是這位警官本人吧?
把人堵在巷子裡,以工作為由問這種問題,實在讓人懷疑。這真的是傳單上的題嗎,不免讓我有這樣的疑慮。畢竟他在我向下看之前就給抽走了。
“您不會是想哪天去躲我衣櫃吧,所以事先打探吧。”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變态。”
“我的衣櫃右側放的是貼身衣物,您一身煙味和灰塵,到時候還請不要往那邊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