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拿命守護的。
周然她最後說的話是似是這個……
直到那櫃台下,發出啧啧水聲,似是吮吸,似是咀嚼。
最後彌漫在屋閣血腥之氣逐漸鋪開。
周子嶽,麝月二人再次仔細一看,便看到一團毛四散在地面,紅的黑的布條狀随機分裂,還有三兩隻斷了的細小鼠腳在隐現的皮毛間隐隐抽搐。
麝月瞬間想到什麼:“……這是什麼東西,竟然饑不擇食連老鼠都要吃,也不怕得疫病,怕不是隻狸子?”
“它餓了。”周子嶽附和道。
二人話音剛落,不經意的一瞥,就看到那逼仄的衣櫃下,一雙悠紅的眼睛閃動着。
再仔細一看,昏暗的衣櫃下轉過一張及其皺巴巴醜陋的人臉,竟然直愣愣的盯着周子嶽二人!
“這是何物?”麝月眨着眼睛,一邊手從側臉拿開,隻是如若先前自是可以憑借妖月族的視力視夜間如晝,但是錯在自己不該看這個祖宗的回憶!
此時此刻,麝月全然忘記這鬼物的醜陋,微微擡頭盯着那周子嶽,活祖宗?
這是什麼變态,回憶裡都能控制别人的編制的幻境?!
不是妖月獸是什麼?!
麝月直呼想破口大罵,還未張口,就感覺被人捏住喉嚨般,難以張口,隻得喉嚨微動,卻看到周子嶽眼神輕瞥了自己一眼。
麝月瞬間發毛,什麼小東西能有這小子抽風可怕!
“哈哈……”飛竄的長眼破爛球,粘帶着棉絮在房屋内飛竄,“ma^”
周子嶽聽着那破爛布條包裹的球形似是叫着“媽媽?”
這紅樓之中怎會有人叫着……媽媽?!
不和常理!
不知四面驚起的風呼嘯的窗門,一瞬間風雪飛濺到屋内。
那怪球飛竄之間,以極快的速度就朝周子嶽襲來,不巧卻被周子嶽一個側身躲過。
那怪球撞到床梁上,慌着球體,似是盯着麝月幾秒,又一次俯沖而去。
見此危機,麝月正欲将那昏睡林黛玉從床上抱起躲避,怎料還未離地,他眼前就被那床上的紗帳帷幔擋住了眼睛。
麝月看着那輕紗之下一張醜陋猙獰不帶半分人皮的人臉,似是呲牙牙的叫着,隻是那怪嬰口中并未發出聲音,反倒發出若有若無的嗚咽之聲。
麝月捂着起伏的胸口,可是想到自己一個遊魂怎麼有心,現在化身妖族,縱然有心,也不該如此驚慌失措。
他低着頭看着俯在自己頸肩的林黛玉正蹙着眉頭,不住咳嗽,隻是久久并未醒來。
麝月看着林黛玉脖頸見閃動的金色星光若隐若現,卻帶有幾分刺目。
突然一陣陰風急促而過,麝月猛然擡頭,卻看到鼻息之間,那停在半空的球,破爛布條緩緩掉落,漏出更加猙獰的怪頭,此時一妖獸,一怪頭相距毫厘。
……啊啊……要親上了!
啊呸!!
麝月看着那怪頭不住的朝睡夢的林黛玉龇牙咧嘴,嘴角滲出貪婪肮髒的口水。
麝月看着似是被控制住的怪頭,突然喊道,“你對她做了什麼!這又是你收的小弟嗎?”
不大的房間内,黑暗之中,許久隻得了一聲,“髒。”
聽着清冷的聲音的回答,麝月自嘲,“偏何信你?”
麝月撇着角落的周子嶽,似是揮動衣袖就控制住了這怪頭。
可是那怪頭依舊龇牙咧嘴,隻是臉上卻多了幾道鮮紅的血線,未待多時,三四道紅線最後居然脫落了下去。
順着紅線便看到那血線盡頭的人,麝月依舊發問,“為什麼?”
“為什麼,你無需知道。”周子嶽淡淡道,全然忘記自己手間在滴血,從指間深處的血液化成絲線蔓延到怪球周身。
封血禁術,隻能如此了……
“無需知道?你這是又收的什麼小弟,作戲做的聽全乎,還想害我家丫頭?”麝月見周子嶽怒斥,“你就這麼讨厭她?”
聽到這,周子嶽心裡似是插上一把鋼刀,許是原主的心情在幹擾混淆自己,許久周子嶽道:“她有異,更何況是書中早夭亡故的孤女而已。”
半晌,周子嶽才意識到,微微歪頭,輕咬嘴唇,強烈壓制自己躁動過激的血液,一貫懶得辯駁的他,終是壓抑着不知何處而來的怒氣,咬牙切齒道,“這髒東西……和我無關,我……無意傷她。”
“好個亡故早夭,與你無關,沒有你,這丫頭便活的好好的。”麝月冷哼,“書中,什麼書中,你連自己都分不清如何,竟偏談人家的命?”
字字誅心,周子嶽原本沉寂的心再次翻湧,“到底什麼是命?自己要一直留在這書中循環麼?”
現世山河傾覆,兇獸破土,自己卻困在這紅樓書中?
絕世道仙又如何,現在還不是靈道幾近毀滅?
封血禁術透支又能怎麼辦?
周子嶽想到這些,暗暗撇了那半仰在麝月頸肩的林黛玉額間冒汗,不住咳嗽,心道,“這林黛玉休憩,明明是美夢才對,怎麼可能這樣?”
就在他脫手之際,那被紅線纏繞着的人臉怪球膨脹收縮再膨脹收縮,似是想要破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