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捂着眼睛,長呼氣,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子嶽,若他是來自岐山的遊魂,又怎會漂泊如此之遠來到京師,去奪個纨绔子弟的舍?
想此,麝月想着自己遊蕩百年,沒有絲毫後世貢品供養自己,隻得吃殘魂度日,怨念積累,但凡是個人的訴求拿些貢品,自己便會為他赴湯蹈火,但是自己又不是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傻子!
……自己這麼說自己倒是怪的很……
想到這個,麝月内心猛的搖頭。
如若比起來,這周子嶽并非百年遊魂那麼簡單,就連紅鬼那個暴脾氣都對他畢恭畢敬,一個老滑頭都如此,他究竟是何人?
麝月捂着眼角,整張側臉潛伏在掌中,“岐山,我曾身為遊魂,遊曆世間陰暗逼仄之地,卻唯獨兩座山我去不得!一個是岱山,一個是那被奉為鳳鳴之地的岐山。”
聞言,周子嶽眼含笑意,似是想着眷戀的家鄉,桃源竹屋,深山僻靜。
“一紫氣東來之地,一日落鳴凰,金烏負曉,自當是世間兩大陽極之地,神鬼莫通。”周子嶽挽着手腕,“更何況紫氣東來,可是岱嶽山那位鬼神殿下的居所,神鬼自是勿進。”
“你又如何知道?這不過是後世的談資而已,你怎知真假?”麝月驚異,不敢置信道,“我知這賈寶玉未出京師,更不知那超脫的奇門術法,莫非……你是那岐山的遊魂?還是說你是哪妖月獸?”
“遊魂嗎?”周子嶽聲線略帶幾分顫抖,自己卻實應該是油盡燈枯才對,可是此番紅樓,卻真實的不像話?
見周子嶽并未反駁,麝月猛然想到那妖月獸在陰司所堆積屍地,一處人形墓碑,先前并未識得上面的字,如今卻已然能認得?
莫不是也如周子嶽所說是自己和妖月獸的融合?
麝月想着那衆多妖月獸屍海保護的墓碑,口中喃喃道,“千年之前,封神之初,巫月祭司神隕,周代殷商,文王演後天八卦。周公創解夢之說,後遂得一女取名為夢,獨得引夢術,然百年後,不知為何後世族人脫離武周王庭,天人之戰,妖月護主,一夜之間悉數隕落!”
聽着麝月難以置信的絮叨,周子嶽歪了歪頭,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有些與現世相同的東西。
無論是燭龍,還是妖月族,還有那隻天青龍蝶……
至于陣眼恐是在這其中,那燭九陰說過,殺掉自己豈非就可破局出去,莫不是就連他也是被困于此?
如此……又是何人拉自己入局呢?
随着屋内突然安靜的氛圍,不知怎的那原本靜靜躺着的林黛玉卻猛的咳嗽,隻是她那雙眼禁閉,滿頭驚現冷汗!
見此,麝月焦急道:“喂,你又對小丫頭做什麼?”
“不是我。”周子嶽沉聲道。
麝月:“不是你誰,還能是空氣嗎?”
周子嶽沉着眸子,猛的回頭盯着身後,沉聲道:“它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寒氣襲來,就連那門簾的珠串簾子都無風自動?
私下晃動的珠簾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他什麼他?”麝月順着周子嶽所看的方向看去,一邊還不忘把林黛玉朝自己身邊拉了拉。
麝月看着林黛玉脖頸被包紮的卻有幾分精緻,絲毫不像周子嶽自己手間七扭八歪的亂綁。
麝月挑着眉,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子嶽綁在自己手上破破爛爛的布條?
還以為他什麼生活不能自理,XX他裝的!
他分明就是敷衍自己!
就在麝月剛想吐槽的時候,卻看到周子嶽突然甩袖,攥緊了手掌,就連手間綁着的布料都險些撕裂。
不久,躁動過後,十分安靜的屋内,僅僅布裂帛撤的斷裂之聲,不時間,還能聽着那衣櫃之下詭異的孩童笑聲?
充斥在房間每個角落,忽而遠隔數米,時而在窗外,時而在耳畔……
“桀桀,咚咚咚,哈哈……”
緊接着一陣尖損的孩童笑聲傳來,“媽媽,媽媽!”
“它再說什麼?媽媽?是什麼鬼,小子,看來有好玩的來找你了~”麝月輕嗤一笑,似是在哪周子嶽夢中見過那個破落男孩叫着這兩個字,難不成是什麼救世主?
還是……寶物?
麝月喃喃的重複着媽媽二字。
聞言,周子嶽故作了一個禁聲的姿勢,卻隻見一處櫃底一毛球運動着。
就在周子嶽和麝月二人盯着那滾動的毛球,一似是被什麼東西托弄着。
“這是什麼玩意兒?”麝月話音剛落,突然,就從中似是彈出一處毛物。
與此同時,伴随着肮髒的溫熱液體飛濺而出。
麝月還沒來得及就看清,正欲摟着林黛玉的手原本一緊,卻突然自己身軀一歪,似是如紙片般直直被周子嶽拉到身前。
待他剛緩過神來,便破口大罵,“本大人不就抱臭丫頭一下,XX你這人公報私仇是不是!”
“你不喜歡,本大人抱…!礙着你……”
麝月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股噴濺的熱液濺到嘴角,他擦着臉上的血漬,細嗅了下,“這是……倒是有些熟悉……”
麝月原本如淵沉靜的瞳孔瞬間驟縮,“這是……血?!”
“噓。”周子嶽松了揪着麝月腰間的手,微微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朝後退去。
麝月周身閃動着霧氣,原本臉上的血漬卻一點去除,随同周子嶽腳步朝後退去,卻依舊護着身後的林黛玉。
見此,周子嶽無奈道,“你倒是對她上心的很。”
麝月擦了擦嘴角的血液,“這是自然,老子看上的人,自當拼命守護。”
“嗯。”周子嶽請嗯了聲,可是總感覺心裡似是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