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始至終都是拿自己當擋箭牌而已……
一直都是……
盡管披着“賈寶玉”軀殼的麝月一副富家公子的裝扮,但是雙目瞬間充滿了血,漆黑占據了眼框。
緊接着,麝月變感覺額間被那似是龍鱗尖爪割破了眉心,瞬間,一股赤黑的血液順着眉心流出……
随之,賈府上空剛散開的烏雲,再一次如沉聲驚鼓般襲來。
漫卷的烏雲壓城般,蔓延賈府上空。
麝月仰着頭,雙眼充滿血液,猛地張嘴咬住那老道婆的手!
馬道婆暗叫一聲吃痛,卻看着這“賈寶玉”雙眼瞪着自己,嘴間卻已經滲出了血液。
見此,馬道婆手中紅光一閃,“冥頑不靈!”
話音未落,馬道婆手中卻猛地朝虛空一晃,手中如扯着牛皮糖般撕扯着麝月的鬼身。
麝月猛地抱住頭,看着一旁的“父母”痛苦的放聲痛哭,“啊啊……”
……
另一邊,朱紅色的小樓内。
忠順王捧着一個古檀錦盒,十分恭敬的朝着那屋外走去。
隻見,那廊閣閱台上,一白衣道長負手而立,他微垂着眸子,似是暗中掐算着。
可是,不知怎的,忠順便看到那白衣道人眉心微蹙,進而似是扶着胸口,微微扶了下身側的朱紅色柱子。
周子嶽倚靠在那柱子旁,捂着胸口,看來等不及了……
還未待周子嶽多想,便聽到耳邊傳來忠順王的聲音,“仙長,在下有一薄禮,還望仙長笑納,不知可否落得仙長法眼。”
說罷,忠順王雙手朝着這白衣仙長十分恭敬的遞去,“此乃秦嘯虎符,傳說這是開啟長生權利之門的鑰匙,不知真假,不知仙長可有見解。”
“長生?呵~”周子嶽頓時來了興趣,但是又想到自己都難得長生,暗道,“看來這東西來曆非凡,至于自己手裡的那個“虎符”還在賈寶玉那具身軀上。”
忠順看着那遺世獨立的仙長不禁皺起了眉頭,恭敬的說道:“不知真假,大體是人胡謅的,但是既然小王得與仙長相遇至此,這虎符必然也是緣分。”
“仙長,您的衣角……”忠順指了指這白衣仙長的若隐若現的下擺,頓時倒生一股冷汗,早就聽戲文裡的牛鬼蛇神是沒有……腳的?!
“怎麼?王爺可是怕了?”周子嶽挽了挽衣袖,想着自己本就誤入困局的孤魂而已,便不免嗤笑,“王爺莫不是把我當鬼魂了?”
“不……不敢!小王豈敢!”忠順王逢迎道,今夜遇此怪人,不知可否是仙家?
單不說那賈寶玉說風便是雨,就他那身怪力必然得到了仙長授法,自己自當拉攏才是!
“那便好。”周子嶽輕彈指尖,手中便浮現一符咒。
頓時忠順王遲疑一分,在等仔細檢查一下,那仙長手中便憑空出現一飛旋的小球。
“勿要和同他人說起。”周子嶽說着便把那藍色小球彈指間便落到了忠順之身。
“這是自然。”忠順王看着仙長所展現的術法,盯着良久,稍傾,忠順頓感一股奇異,周身似是更加通透舒暢,幾日困乏全然不見,頓時驚呼詢問,“小王看仙長有此仙藥必然仙法亨通,可否求仙長為小王尋一樣東西。”
說着,忠順王便示意周子嶽翻閱這匣中寶物,但卻隻得到這白衣仙長一句“王爺想問所在緣由,還是配對成雙?”
聽仙長看似沒有頭腦的一句話,忠順王心下一沉,仙長終究是仙長,想必早已看清這事件的緣由。
想此,忠順王收了錦盒,倒了杯酒奉上:“那依仙長所言,可否成雙?”
周子嶽接過酒盞,輕搖着,最後卻倒在了地上:“不可。”
随着酒水撒入地面,倒映着二人的影子,似是訴說了良久。
突然,周子嶽腰腹似是感到了一股灼燒之感,他眉間微蹙,暗道:“糟了!”
……
與此同時。
賈府的一處别院,沖天的火光灼燒着天空的悶聲的烏雲。
“賈寶玉”額頭滿是大汗,隻覺腰腹一片灼燒熾熱襲來。
他半眯着眸子,有氣無力的看着那馬道婆手間隐現的暗紅色龍鱗,鋒利的爪子刺進了自己那赤紅的錦衣之内!
黑鬼麝月嗤笑一聲,想不到自己本就飄蕩世間的無主孤魂,天生地養,想不到現在居然被困在一具凡人之軀?!
“自己……自始至終都是被他利用的嗎?”麝月無奈自嘲,沖天狂笑,“周子嶽,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随着聲音淹沒在雷鳴聲中,隻見一抹青光迸發出奇異的光芒!
一隻青金色的蝴蝶從那腰封彙聚而出!
本就瀕危的“賈寶玉”看着那星星點點,柔弱蹁跹的蝴蝶居然逼得那馬道婆捂着手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