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魚滋滋的冒着熱氣，上面還飄着一層紅油，各種配菜點綴着，辣椒和魚肉的香味飄散出來。

譚雅雅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自己碗裡：“微辣，我感覺還可以，你嘗一嘗。”

顧章吃一口，辣椒的嗆味充斥味蕾，默默喝了一杯水。

譚雅雅眼皮輕擡：“很辣？”

顧章笑了笑沒說話，雙人份的烤魚基本全進了譚雅雅的肚子，顧章沒吃多少，中途還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邊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愉快，顧章默默的聽了一會兒才挂斷，譚雅雅已經掃了桌子上的二維碼把單買了。

走回小區的一小段路就當散步，已經晚上七點多天還沒黑，小區的小廣場裡有許多孩子們在玩耍。

一個足球‘咕噜咕噜’滾到顧章腳下，他彎腰拿起來，身高隻到他腰間的小朋友滿頭是汗跑過來：“謝謝叔叔。”

顧章把足球還給他，還摸了摸小朋友的頭發。

譚雅雅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幕覺得他有種人夫感。

才上了一天白班的顧章又被調回到晚班去，吃完烤魚的晚上，就回到單位，并且一連三天不見人影。

再回來的時候臉上更顯蒼白憔悴。

“工作都這麼辛苦嗎？”

顧章帶了早餐，一起坐在桌邊喝粥，吃着小籠包。

“前幾天，領導給我安排了一場相親，是他的侄女，一起吃了一次飯，後來就沒再聯系。”

原來是侄女。

“所以他就安排你加班，公報私仇？”譚雅雅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拿着勺子。

“那倒也不是。”顧章解釋：“輪班的後面會有三天假期，所以算不上公報私仇。”

“你還真是好說話，在單位估計沒少被奴役……”譚雅雅淡淡道，心底微微不悅。

“你……就沒有成家的想法？”譚雅雅低着頭吹了吹勺子裡的粥，濃稠的白粥裡有碎肉和蔬菜，輕不可聞的問。

喝完一口攪了攪，始終沒有等來顧章的回答，擡眼看過去，發現顧章在看她。

“怎麼了？”

“沒有。”他手肘撐住額頭，面露疲憊，坐直身子看向後面的沙發。

“我去坐一會兒，等你吃完我來收拾。”

也就兩個碗，她可以刷。

譚雅雅還沒開口，顧章已經坐到沙發上，倚靠着沙發靠背仰起頭，她匆匆幾口把粥喝完，發現他閉着眼睛睡着了。

睫毛濃密纖長，鼻梁高挺嘴唇單薄，鎖骨有一點性感，眼睛下的青黑在蒼白的面色上十分明顯。

算了，就讓他好好的睡一會兒吧。

顧章睡了沉沉的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先是擡手看了一眼手表，然後把身上的薄毯掀開，沙發的另一側，譚雅雅蜷縮着依靠在沙發靠背上，手上還握着遙控器。

電視裡播放着綜藝節目，睡得這麼熟，遙控器都沒有掉到地上。

顧章把薄毯輕輕蓋到她腿上，皮膚白嫩透着粉，像是瑩潤的白玉，一小簇頭發蓋在她的面頰上，低下身子撐在兩側，擡手将那一小簇頭發撫開。

她身上帶着濃郁的洗發水香氣，鼻息停在她發絲間，自願沾染她的氣息，閉上眼難耐的輕歎一聲，狹小的空間靜悄悄，唯一跳動的是兩顆貼近的心。

顧章把碗筷洗刷幹淨才輕輕關上門離開，潮濕的水汽鋪滿整個浴室，玻璃上升騰着霧氣，喘息像是起伏的潮水，拍打着岸邊的沙，眉頭緊皺微仰頭，單手撐在牆上。

發還濕着，套上背心從冰箱裡拿出番茄和牛肉，熬了一小鍋開胃的番茄牛肉湯，湯好之後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了。

譚雅雅身上披着薄毯頭發淩亂，擡手捂着嘴打哈欠，有一種初生的稚嫩，拉緊肩上的毛毯，一邊轉身子攏頭發，一邊問：“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都不知道，看着電視就睡着了。”

顧章把小鍋放到餐桌上打開蓋子，牛肉和番茄的香味飄散出來，從廚房拿兩幅碗筷。

“什麼味道這麼香？”譚雅雅走到餐桌前坐下：“這是你熬的湯？”

拿起湯匙喝一小口，揚起眉毛誇贊：“廚藝真不錯……”

話匣子被打開：“上學的時候，我們都對你中午去哪裡吃飯很好奇，我還偷偷的跟過一次，見你走去了一個小區裡面。”

“……然後等我出來，就拿香水熏我？”

原來他還記得這件事。

譚雅雅翻個白眼，沒有告訴他，當時她的書包裡塞着的是一封沾滿香水的信。

“該不會你今晚還是夜班吧？”

顧章拿着湯匙的動作一頓，磕在碗邊：“我今晚得回京市一趟，過兩天才能回來，我母親做了手術，需要我回去照顧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