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章睡眼惺忪頭發淩亂，肩背開闊，精瘦腰腹一覽無餘，肌肉線條緊實利落，加上他本身清冷的氣質，帶着股理智的性感。

看見站在門口的譚雅雅，側身讓開一步，撈起沙發靠背上的背心套上。

譚雅雅整個被震住，甚至沒來得及移開視線，被他靜靜注視的瞬間，像是有許多電流湧向全身，四肢都酸軟起來。

面頰紅的快要熟透，垂下眼：“就不進去了，隻是來告訴你一聲，物業通知了今天停水停電，你還是把小區的通知群加一下吧。”

“既然是長租，以後有什麼事情自己關注一下，群裡的事就不用我來告訴你了。”

“還有，如果想要同居，麻煩把對方身份證複印件提供一下。”

譚雅雅一句接着一句，始終沒看顧章。

顧章悶悶呼出一口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譚雅雅背對着他：“沒什麼意思，租房的正常程序。”

“譚雅雅，把話說清楚。”顧章悶哼一聲，像是正在承受着什麼痛苦。

轉回頭，見他依靠在門框上捂着胃部緊皺着眉，彎了腰。

“你怎麼了？”譚雅雅走近。

顧章捂着胃部的手泛白，發出艱難的喘息。

他怎麼瘦成這樣？

譚雅雅不知道該怎麼辦，扶着他的手臂讓他坐到沙發上，倒了杯熱水。

“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叫救護車？”

顧章蒼白着臉擡起頭，額上有微汗：“我沒事，就是胃疼，一會兒我吃點東西就好了。”

“你昨晚沒吃飯？”譚雅雅猜測。

冰箱裡蔬菜，雞蛋，牛奶倒是都有，擺放的整齊，就像這個屋子一樣。

“蛋炒飯可以嗎？”拿出兩個雞蛋。

顧章：“謝謝。”

很快，一碗熱騰騰的蛋炒飯就出來了，看了看又覺得少點什麼，回到自己的屋裡去把醬黃瓜拿過來。

她這樣會不會有點太主動。

譚雅雅沉下一口氣，故作平淡：“你吃完就休息吧，都是老同學，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畫完稿子，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下樓扔垃圾。

上樓後看見緊閉的門，還是不放心。

站在門口考慮半晌才敲。

顧章換了一套條紋睡衣，狀态看上去還不錯。

“中午吃飯了嗎？”其實問完有些後悔，悶聲看向他腳上藍色拖鞋，他似乎很喜歡藍色。

“沒吃。”

看吧，她問這一句簡直就是給自己挖坑。

“剛好要煮面條，一起吃？”

“辛苦了。”顧章笑起來，柔弱青澀。

譚雅雅的内心倏地一軟，他總是能恰到好處拿捏住她。

兩碗普通的青菜面吃完，顧章主動攬過刷碗的活，晚飯的時候，譚雅雅沒再主動上門問候，僅僅是老同學的關系就應該止步于此。

顧章住的那間房子是後來才買下的，裝修也都是近幾年才裝的。

譚雅雅住的這間已經住了二十多年，幸好當時裝修的時候譚母眼光很不錯，基本全都是實木風，就算放在現在也能看，隻不過電器和水管有些老舊。

洗手池子的水龍頭譚雅雅已經擔心很久，使用的時候一直很小心，沒想到忽然就折斷了，水一下子噴出來，她被噴了一頭一臉的水，什麼都沒多想，跑出去就敲對面的門。

敲得很快很急，門開的很快。

“怎麼了？”顧章穿着米色衛衣和休閑褲，手上拎着電腦包，看上去是要出門。

“水龍頭壞了，你要是有事出門就算了，我打電話找一個修理師傅來看看。”跑出來的匆忙，純棉睡衣還濕着，站在門口被風一吹，低頭看見隐隐約約的風光。

臉色瞬間爆紅，快要窒息，擡手環在胸前。

她沒穿内衣！

顧章喉結滾動，怔怔的凝視片刻，不知名的情緒在眼底湧動着如岩漿般熱切，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低沉而沙啞：“哪裡壞了？”

“……洗手間。”譚雅雅不敢擡頭，嗓音又顫又小。

顧章把衛衣長袖挽起來，洗手間的水龍頭還在往外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