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便自己帶個丹修,哪裡還要他們去丹峰拿。”
獒奴皺着眉抱怨,卻絕口不提,靈犀島本便是他們的地盤,靈犀島的上上下下,也隻為他一人服務。
随之又聽:“島主這回去的時間,也太久了。”
出竅期的修士說着這句話,會這麼說的原因,也是以往千乘謹從未遲到過,許久未至的情況,便讓人有些在意。
但千乘憐舟恹恹的面上,依舊沒有表情。
沒有表情,也看不出他究竟是高興不高興,這孩子從小便挺怪異的,一般人都鬧不清他的情緒。
許是習慣了,獒奴伸手拿過一條毯子,蓋在此時穿着厚厚大氅的千乘憐舟身上,繼續開口道:“往日都是三月回來一趟,如今都四月了,島主還未回來,我得去看看。”
獒奴這樣說。
他們在玄天宗做客,因此很多事情,都是從簡,像是這次熬藥的事情,若是放在平日裡,也就算了,隻是因為獒奴準備去看看,自是将這些仆役,通通敲打了一遍。
對此,千乘憐舟依舊沒有反應,或者說有反應,更多也是厭煩。
聽着獒奴的話,他的目光依舊是落在暖閣外的空地上。
也是注意到了千乘憐舟的目光,獒奴不由順着少年目光所在之處看去,然後便看到了個身穿玄天宗二等雜役服的女孩。
那是個掃院子的雜役。
憑心而論,這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姑娘,許是年紀的原因,哪怕是身着一件素色雜役服,都是水靈靈,能令人一眼看到,靈氣逼人的模樣。
十四歲的小姑娘,就像是一朵水嫩嫩的花,非常的鮮活亮眼,值得一提的是,她還有練氣九層的修為。
再聯想到千乘憐舟同樣年紀,夏天都要披着一身大氅,蓋着毛毯的處境,獒奴的目光中,不由流透出一絲可憐。
他是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他,然後便對上了千乘憐舟那雙乖翳的眼。
作為靈犀島唯一的繼承人,他倒是遺傳了他父親那雙顔色淺淡,格外不同的眼睛,隻是很難想象,一個半大少年,他的眼神可以這麼冷。
明明隻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對上這雙眼睛,獒奴卻是下意識地收斂了眼中可憐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