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就是太着急了。哪有這樣辦事的,從前的優雅大方都去哪裡了?”
“等你生了女兒,看她那般雪玉可愛,偏生攤着了那麼一個老子,你也優雅不起來。我不為别的,總得保障我女兒的幸福成長。”洋裝女人見杏儀還低眉順眼的在旁邊候着,便故意對背頭女人說:“要我說,薛平貴和王寶钏這典你用得也不對。王寶钏苦守寒窯,最少還守了個清白身子。她洪學梅算個什麼角色,莫不是認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吧。她錢也拿了,身也賣了,早成了最臭的爛泥,拿什麼跟王寶钏比。”
“我的大小姐。”背頭女人笑着哄她道,“這不是拿你在比公主嘛。”
“公主,代戰公主?可别拿這些糟粕裡的人物來晦氣我了。我要是個公主,讓我共事一夫是不可能的。那姓王的,我到時候也看不上!”
……
對方的傲慢溢于言表,杏儀甚至有些慶幸,慶幸人家出于傲慢沒有直接同雪梅對上。雪梅的性格外柔内剛,面上看不出什麼,但事全積在心裡。那姓王的幹的就不是人事,他已經把雪梅逼迫到崩潰的邊緣,如果他們夫妻兩個再都發力,就算手段不同、目的不同,加在一起就可能将雪梅岌岌可危的精神壓垮。
“杏儀小姐,别來無恙呀。”
有那麼一瞬,杏儀懷疑自己是出門沒看黃曆,今天是不宜出行還是什麼的。東條川杉,那個在所有祈金堂姑娘心中代表成惡魔的男人竟然也在這裡。他不是應該是個浪人的嗎?對于有些人,當穿上傳統服飾時,他便是浪人;當他穿得人模人樣得時候,誰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看來杏儀小姐不太歡迎我。”東條川杉露出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
“沒,沒有的事。”杏儀趕緊否認。
“我們東條家族要感謝小姐的慷慨解囊,當時如果不是杏儀小姐帶頭,恐怕……”
因是霓虹人,東條川杉的語速相對較慢,甚至帶着咬文嚼字的斯文感。可正是如此,杏儀覺得他是在陰陽,是在反諷。她開始懷疑,懷疑是自己之前的那個假镯子漏了餡,要被人上門找麻煩了。
“見過這位先生。”紅袖适時出現在杏儀面前,“那邊有位先生找我們姐姐表演,不好意思了先生。”紅袖也怕,但是那天她畢竟沒有近距離接觸一切。現在時隔許久,恐懼也隔了一層,她還是鼓起勇氣來替自己姐姐解圍。
“杏儀告辭……”杏儀行禮時都覺得自己腿軟,還好紅袖在身邊,她才沒有失态。
“是哪裡的先生點我們唱曲?”杏儀低聲問道。
哪裡有人正巧點她們唱曲。不過是紅袖經趙知格提醒,而後又看到東條川杉這個煞星,強撐着上去替杏儀解圍。感覺走遠,東條川杉聽不到她們的談話,紅袖這才把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你可真是膽肥了!”杏儀又驚又懼。紅袖也在一日之内,得到了兩次膽肥了的評價。
話總是要圓回去的,兩人掃視周遭,找了個喝迷糊了的男人,在他跟前擺開架勢:“感謝這位先生點我們姐妹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