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冷,社會越亂,畢竟饑寒二字是密不可分的。當整個社會氛圍都籠罩在饑寒交迫中,在哪兒都不會是伊甸園。因戴手套不好打算盤,芝媽媽光着一雙手在算賬,不過一會,她便開始覺得手涼:“天冷碳貴,旁的開銷也減不掉。”
帳越算越亂,人越想越氣,她幹脆丢開了算盤:“照這樣下去,生意做不做了,大家夥的日子也别過了。大家夥都上街讨飯去!”
“媽媽這是哪裡話。”其他小管事的應和着。
“可不是,媽媽可是大家的主心骨”
“咱們可都靠着媽媽養呢。”
……
不知是誰話說得不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芝媽媽聞言變了臉色:“行,靠我養是吧,主心骨是吧!今兒主心骨就要革了你的碳。這個月你的碳少十斤!”
“沒出息的東西!”芝媽媽啐道。這些時日前賺少了,在她眼裡正是要重振旗鼓,大肆幹上一場的時候。不想眼下這些,一個個都像是呆頭鵝,腦子不靈光不打緊,還沒有志氣。
碳少十斤對整個祈金堂的賬目幫助幾乎為零。要說從古至今,風月行當都是一本萬利的掙錢買賣。要不然上頭那些貴人也不會在暗中操辦這個。隻是如今世道亂了,各方面要打發的關系層出不窮。祈金堂背後是有人的,不想如今警察局的關系也不夠硬了。
芝媽媽今天注定是不能安安穩穩的算賬的。
“八嘎!”一群東洋浪人聲勢浩大的踢開了祈金堂大門。
“幾位爺,這是怎麼了?”有接待的跑腿趕緊上前。
也有那膽大的花娘揮着帕子,軟綿綿的朝那些浪人身上靠:“幾位爺,可要咱們幫您消消火呀?”
若是平日,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再最多賠些個好酒好菜,這事也就算解決了。不想今天用慣了招式一點兒都不好用。那些浪人毫不留情的将花娘推到在地。更有甚者,直接從跌倒的花娘身上踩過。
見勢不對,在祈金堂前廳尋歡作樂的客人作鳥獸散。
為首的浪人頭發花白,眉心有着深深的懸針紋,眼瞧着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他大手一揮:“祈金堂,就是這裡!”
“這裡!”其他浪人齊聲高喊。
“我們的兄弟一郎死了,他從前就是在這裡。”為首的浪人拔出武士刀,一把劈向了最近的桌子,桌子雖沒有應聲而斷,但深深的裂紋将那把武士刀牢牢的卡住了。
“敢問這位爺怎麼稱呼?”芝媽媽此刻是逃不掉的。她急急忙忙的趕來,也顧不得安不安全,就上前問道,“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最少告訴我們,祈金堂怎麼得罪了您?”
“鄙人東條川杉。”為首的浪人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