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瞅一看是怎麼彈琴的。”夢中的紅袖有些卑微的想着。
随着人上前,彈琴人的臉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那人,那人長的竟是紅袖自己的臉!
醒來時,天還沒亮,比紅袖平日裡起床的時間要早。就着月光,紅袖坐在鏡前端詳着自己的臉,皮膚白皙杏仁眼,眉毛微蹙我見猶憐,現在雖然一臉稚氣,可日後定會是個美人。
“那是我嗎?”紅袖撫摸着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我真能像那樣彈琴嗎?”自問,卻不敢自答,紅袖的聲音自然是越來越低,逐漸低不可聞了。
以紅袖的性子,起來了自然不可能再睡回去。洗漱過後,紅袖自覺去了後院吊嗓子。至于練琵琶,紅袖本能的忽略了。
也是巧了,今天杏儀起得也比較早。本想着心疼孩子,沒叫紅袖伺候,沒想到聽到了紅袖練功的聲音。女孩還很稚嫩的聲音裡出現了從前未曾有過的淡淡愁思。杏儀不知其來源,隻是本能的覺得好聽。
“有長進。也不辜負你早期練功的辛勞。”杏儀歪着身子鼓起來掌。
“杏儀姐姐……”紅袖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天色還早,趕忙問道:“可是紅袖吵着了姐姐休息?”
“不吵不吵。”杏儀滿意的上下打量着紅袖,“你這孩子乖巧又用工,看來當時把你要來,算是我杏儀英明。”
相處得越久,付出的真心越多,如今杏儀是真心把紅袖當嫡親妹子在看。當姐姐的沒什麼本事,又是在銷金窟裡讨生活,她做出的行為自然是從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出發:“既然唱曲比以前好了,那琵琶也不能落下。我杏儀的妹妹,得是祈金堂裡數一數二得能幹人。咱們姐妹,那得是一起聯手,橫掃清吟小班!”
杏儀越說越起勁:“琵琶呢,把你得琵琶抱起,讓姐姐看看你的琵琶有沒有跟着開竅。”
練功的地方就那麼大,帶沒帶琵琶一眼就能看出。瞧着杏儀冷下來的神色,紅袖怯生生的說:“琵琶在房裡,紅袖今兒沒帶它。”
“今兒起得早,一時忘了沒帶也是正常。”杏儀找補着。
“不是忘了,是沒帶。”看着杏儀氣得柳眉倒豎,紅袖卻不知從何升起了一股子勇氣。她一鼓作氣道:“姐姐,紅袖不想彈琵琶了。紅袖不喜歡。”
“不喜歡?客人能由得你不喜歡,芝媽媽能由得你不喜歡,祈金堂能由得你不喜歡?不喜歡彈琵琶,你喜歡彈棉花嗎?彈棉花幹淨,彈棉花能掙來銀錢,養得起你的花銷?”杏儀氣不打一處來,訓斥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