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裡博然大怒的成大少爺,此刻對着花魁杏儀陪着笑臉:“好杏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蠢賊,竟是冒犯到你頭上了。你放心,我定不會放過他的。”
成少爺從懷裡掏出一個絲絨的首飾盒,遞予杏儀的時候還用手指在杏儀手心撓了一下:“杏儀乖乖,這回是完璧歸趙了。”
“什麼髒男人碰過的。”杏儀并沒有打開首飾盒,反而随手甩到了一旁伺候的紅袖懷裡,“賞你了。自個兒收好。”
“乖乖,這……”
杏儀拿帕子擦着自己的手:“你若是有誠意,就拿你手上的金表作為賠禮。這手鍊本就是我的東西了,這會子說完璧歸趙又是個什麼意思。”
“乖乖好眼光,隻是這是瑞士進口的金表。”
“那就看你成大少舍不舍得了。”
“對着我們杏儀,哪有什麼舍不舍得的。隻是這塊表是男士的,要不咱們換成女士的?”
“拿來吧。”杏儀嬌嗔伸手。等到成大少把手表依依不舍的摘下,她就直接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哪怕表帶松松垮垮的,她依舊笑道:“我覺着我帶着也挺好。”
“好,好……乖乖喜歡就好……”
前一秒杏儀帶着情意綿綿的神色:“訛了成少的好東西,成少以後會不會不疼杏儀了吧。”
後一秒等送走了人,杏儀變了臉:“什麼桌墊、椅墊都給我拆了扔了。屋子也好好熏熏。什麼玩意呀,一股子窮酸氣。來見本小姐我,竟然還想着一毛不拔。”
“熏屋子好說,隻是這好端端的東西扔了。芝媽媽那兒不好說吧。”下頭幹活的聞言露出難色。
“反正我不要了。要不你們給香桂送去吧。她好歹以前也是清吟小班的人,可别丢了我們的臉。”
“杏儀姑娘,如今沒有香桂,隻有雪梅。”
杏儀被氣得拍了桌子:“你管我?我愛怎麼叫她就怎麼叫她。讓你幹點子活還唧唧歪歪,那便不幹了,出去受罰吧。紅袖,待會你替我送去。”
“不敢勞煩紅袖姑娘。”
“不敢勞煩你也勞煩了,麻溜得給我滾出去!”還不解氣,杏儀又對着桌子來了一下。
等人告罪退下,杏儀對着自己被拍紅的手吹着氣:“呼呼……可疼死本小姐了。”
杏儀的脾氣紅袖是見慣的。她将杏儀點到的東西收拾到一起:“紅袖現在就将這些礙眼的給姐姐送走。”
“等等!”杏儀神色一凝,“你的事我還沒同你計較呢。”
紅袖趕忙跪下:“紅袖不知道姐姐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杏儀冷笑一聲,“你拿了我的賞,不老實待着,生出這些風波是想要幹嘛呢?莫不是不記得自己的身份,還想着回去給人養老?失了本分,仔細我報給芝媽媽,處置了你。”
“沒有的,紅袖沒有這些意思。”紅袖想哭,又怕哭了讓杏儀看了更生氣。原想着杏儀将鍊子又給她了,便是不會生氣的。可現在這架勢,哪裡是不生氣,分明是氣壞了。
“紅袖有錯,紅袖原想着……”
被唬了一場,紅袖隻得将自己的小心思全倒了出來。什麼鑽石手鍊被盜,那都是外頭的傳言,實情隻是她這個不孝女,想借着鑽石腰碼這回事,算計她名義上的親爹。
老拐哪裡見過鑽石,自然不知道價值幾何,更不知道鑽石上頭藏有腰碼。他拿去當鋪處理,是個人會懷疑是賊髒。被賣一場,更名為紅袖,便是她還了生恩。她紅袖沒得那以德報怨的胸懷,被人勒索了,那是要還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