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們會覺得是枷鎖。”

“不會，是歸處。”

“那仿生機器人？”

“不一樣的。”

“好吧，我知道啦。”初五暫時放過這個話題，“我還是指望狗仔好了。”

……

被初五寄予厚望的狗仔（其實隻是娛記工作室的實習生）此刻剛被“碰巧”路過的王二堵住談完心。

實習生也隻是出來吃飯剛好遇上，恰好又看過初五的節目，就順手拍了一張。

拍一下又不會秃頭，說不定能湊一下kpi呢。

初五不是大熱明星，照片内容也沒什麼噱頭，發出來掙不了多少流量，私下公關也不值什麼錢，照片便理所當然的被删掉了。

于是初五心心念念的屏保就和老闆們口中的獎金一樣（不包括王二），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這時王二一副好巧的樣子坐到周一旁邊，等坐下了才問周一：“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不等周一回答，又扭頭看向初五。

這一看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系統，我現在兌換美顔道具還來得及嗎？”

“建議不要。”系統1235也警惕起來，“突然變化太大容易引起懷疑。”

沒想到小五居然這麼有實力。

1235和9874還是第一次“線下”面基。

不過賽場下可以是朋友是同事，賽場上就隻能是對手了。

在兩位宿主不知道的頻道，兩個系統已經“親切友好”地交流了數個回合。

9874還是新系統菜鳥，所以語言攻擊能力上略輸老菜鳥1235一籌。

赢了的老菜鳥也沒驕傲，它有些怅然，自己也就隻能欺負欺負新菜鳥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這位是？”初五按捺住内心的危機感，又将目光轉向周一。

周一覺得要不是場合不對，這兩人好像能現場打起來。她有些摸不着頭腦，言簡意赅介紹道：“我老闆，王二。”

正要再為王二介紹初五，就見初五主動伸出手，聲音像從齒縫中擠出來——

“幸會。我是周一的好朋友，初五。”

周一一頭霧水：“？？？”我們什麼時候成好朋友了？

王二挑眉，伸手輕輕握了一下便松開，“她沒跟我提過。”

周一更加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我為什麼要跟老闆提我認識誰？

兩個系統安靜地吃瓜并實時将對話轉播到系統群。

“[吃瓜][吃瓜][吃瓜]”

“打起來打起來。”

“這是不是就是人類說的茶味？”

初五反擊：“員工沒必要跟老闆提私事吧？”

王二嘴角勾了勾，轉而問周一：“上次推拿效果怎麼樣？”

周一狐疑着開口：“還好。”

“那就好。”王二說，“下次還約這家。”

初五視線也跟着轉向周一。被他這一看，周一莫名有些心虛。

她想起正事，便明示王二：“老闆，我有件事想跟初五确認下，您要不去忙，我确認完你們再聊？”凡事要講究先來後到。

“我不忙。”王二假裝聽不懂，換到他們旁邊那桌，“你們聊。”

初五：“你在這我們怎麼聊？”

怼完便眼巴巴地看着周一。

“嗯……”周一猜測，“你們是不是……”認識？

話音未落，這時路過的人小聲蛐蛐：“快看，2追1現場。”

周一：“……”好想學劫匪腦袋上套面罩。

如果自己也是路人，那早就問服務員續茶水然後悄悄圍觀了。

“要不換個地方？”周一想了想，問初五。

“沒事，就在這聊。”

初五倔脾氣也上來了，他有預感，換地方眼前這礙事的老闆也甩不掉。

周一思忖片刻，拿起筷子，将碗裡好不容易從一堆幹辣椒裡挑出來的最後一塊雞丁吃掉。

就猜不會順利……算了，再拖延幾天好像也還能撐住，反正又不是自己全年無休，正好看她下次還敢不敢給周末的自己找麻煩。

“抱歉，辛苦你跑這一趟。那你們繼續，方便的話下次再麻煩你。”周一幹脆起身，借口随口就來，“家裡門沒關，我就先回去啦。”

“我送你。”王二說。

“不用不用。”周一揮手。

初五見狀，趕緊追了上去，忽然想起要買單，就轉到前台，卻被告知訂單在下單後就支付了。

随後又想起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還沒送出去，可是周一的步伐很快，已經進了電梯淹沒在人潮裡。

王二放松下來，閑閑地看了眼門外失落的初五。

攪黃了競争對手的約會（疑似），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好。

系統1235為王二鼓掌。

“太茶了。”它感歎，一個人怎麼能既變态又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