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看似是在關心曹慕雪,讓她不要擔憂,實則還是沒把真心交予她。
曹慕雪聽梁明清這麼說,也不好繼續追問,隻變了臉,露出笑意,柔聲道:“都聽官人的!”
不一會兒,梁老太太派了嬷嬷來叫梁明清過去說話。他便出了慕雅苑,去了梁母那屋。
梁老太太也聽聞花如煙的事,便想找梁明清過來看看他有什麼法子。
梁明清沉思許久,總算想出了主意,既然明着說不行,那隻能采取其他措施。不過,這次他絕對不會再像上次那樣留下把柄了。
他低頭與梁母耳語,見母親點頭同意,随後便叫來小厮,低聲說了片刻,臨走時還特意囑咐:“找其他人去做,務必不要留下把柄。”
小厮領命,迅速退去。
隔天清早,花如煙家門外就圍了一大群人,為首的幾人用力叩門,大聲呼喊着讓她們開門。
知桃透過門縫,見外邊烏泱泱的站滿了人,便知來者不善。
她不敢妄動,連忙回屋去向花如煙禀告。
花如煙看着似乎并不慌張,淡定地将穿好衣物,随便梳洗一番便走到門口,吩咐知桃給他們開門。
那群人見門開了,便挺直腰闆,轉身後退幾步,将一位看着有六十來歲的老者推崇出來,說:“齊老,你看,就是她們!”
“鄙人姓齊,是望水村的鄉長。”那老者滿頭白發,留着山羊胡,上前自報家門。
花如煙給他行了一禮,笑着說:“齊鄉長有禮,小女子姓花。”
齊鄉長見她恭敬有禮,态度也十分和緩,笑着道:“花娘子,我聽聞你在院子裡種了些罕見東西,寮國似乎從未有人見過。”
花如煙聽出來意,笑着回複:“齊鄉長,我種的作物喚做土豆、綠豆,還有紅薯尚未成熟。”
“你這些東西是從哪弄來的?”齊鄉長又問。
“這些是我曾與家父經商時所獲,覺着稀奇便向當地農戶讨要了些。”花如煙如實回着,又瞟見齊鄉長旁邊幾人一臉兇相,恐怕是想挑事。
“齊老,我就說吧,她這東西來曆不明,也不知有沒有毒呢!”一旁的矮胖敦子接着花如煙的話插嘴道。
“有毒無毒過一陣子便知曉了。我瞧着她院裡不足一畝地,但收成卻不少,還讓我們的菜都不好賣了,也不知是不是用了什麼妖術!”另一個國字臉,身材魁梧的男人也附和着。
“旁的不說,她偷偷摸摸地種這東西,也不知是不是外商派來故意攪亂市場的,或者說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旁邊一個長臉,五短身材的男人也跟着說了起來。
齊鄉長伸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說了,而後氣定神閑地對花如煙說:“花娘子,我是望水村的鄉長,要對這個村子負責。你既已住在這裡,就該遵守這個村子的規定。今日你若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請恕我們要将這些東西帶走,你那未成熟的作物也要一并毀損。”
“你們這群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我們在自己院子裡種些東西謀生,礙着你們什麼事兒了!今日你們若是敢動分毫,我們立刻去見官!”知桃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覺着這群人就像土匪,冠冕堂皇地說着些好聽的話,實際上就是借着由頭來找茬的。
“好啊,見官,誰怕誰啊!你們私自種這東西獲得官府批文了嗎?”那矮胖敦子趁機說道。
“就是,得讓官府好好審問審問,興許真能審出些什麼來!”長臉五短身材的男人也跟着說起來。
知桃還想再說,卻被花如煙攔住了。
她低頭沉凝片刻,方才掏出繡帕,掩面痛哭。
圍觀的人多為大老爺們,隻有看熱鬧的幾個婦人排在後面。衆人見狀不知所以,一時間啞口無聲,不知所措。
知桃見狀也跟着哭了起來,主仆二人哭得梨花帶雨,好似受了他們欺負一般。
齊鄉長見狀連忙上前勸慰:“花娘子,有話好好說,方才興許是我們言辭不當,但絕對沒有要欺負你們的意思。隻是我們望水村一向勤勤懇懇,民風淳樸,實在不想因為你們這些來曆不明的作物影響了我們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