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手指往楚楓方向點了點,“我給你說,你剛才可壞了我一樁買賣,這些東西我可要給你壓點價,補償補償我店裡損失。”
楚楓無所謂道:“你看着開,咱們也不是一趟子買賣。”
于富聽他這麼說,也不好真給他壓太低了,真壓太低他以後不賣濟世堂自己損失更大,濟世堂雖大,但臨水縣也不是就這一個藥房。
待楚楓和石頭結完賬出來,夏初已經走得沒影兒了。
石頭捶胸頓足:“哥,你剛為啥不讓我追。”
“追,還是要追的,”楚楓道:“但不是這麼個追法。”
說完将剛賣林麝香囊和靈芝的十幾兩銀子扔石頭懷裡:“給你,人參錢。”
石頭都給他弄蒙了,捧着銀子問:“哥,你啥意思呀?”怎麼他哥這是瘋了嗎?剛在裡面要買人參,人參賣給藥房了,錢被黑哥兒拿走了,他哥又把賣東西的錢給自己,還說是人參錢。
這……這怎麼這麼亂?
楚楓放話道:“我要娶那哥兒!”
“啥?”石頭更蒙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抓住楚楓肩膀直搖晃,“哥,你清醒點,那參雖說是娶媳婦兒用的,但你也不用為了顆參搭上一輩子!”
楚楓踢了石頭小腿兩腳,制止了他的發瘋行為:“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他那樣的。”
“你喜歡黑哥兒?”石頭還是不敢相信。
楚楓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你給我好好說話,眯眼兒!”
石頭“嚯”了一聲,像是終于反應過來,斜眼撇嘴地看着楚楓,一副原來你是這種壞東西的表情,道:“我說你怎麼幫着他說話,還不讓我叫他黑哥兒,原來是早惦記上人家了。”
楚楓也不跟他辯解,才想起剛才為了追人忘記問香料了,又轉過身回了濟世堂。
于掌櫃正笑嘻嘻的清理他剛賣的那堆東西,見他又進來忙将東西護懷裡,警惕道:“錢貨兩清,你回來幹啥?”
楚楓無語道:“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八角、桂皮、草果……”
“有有有!”不等他說完于富就喊了一旁的夥計,“三喜,帶他去抓他要的東西。”
楚楓就把藥房裡有的香料一樣買了二兩,石頭背着裝了香料的包袱問楚楓:“哥,你抓這麼多藥是治什麼的?”
楚楓道:“治你嘴裡饞蟲。”
石頭聽了怪委屈:“我就吃了幾頓你煎的餅,炒的雞,你就嫌棄我要給我喝苦藥?”
“對”楚楓點頭:“再不治治你這饞嘴,鳥蛋都要被你吃絕種了。”
石頭聽了,将剛才還沒來得及還給楚楓的十幾兩銀子塞楚楓手上:“這個拿去,全給我買雞蛋吃。”
楚楓把錢袋往手上抛了抛:“這可是你說的,我給你買成雞蛋你就天天吃雞蛋煎餅,不能吃我做的其他的。”
石頭弱弱道:“花椒炒雞還是要吃的。”
“行了,拿着吧你。”楚楓把錢袋又扔回給石頭,“一口吃的都少不了你。”
石頭推拒道:“這錢我不要,這是我們賣東西的錢,有一半是你的。”
“讓你拿着就拿着,”楚楓道:“親兄弟明算賬,既然老頭說了那人參是給我們倆娶媳婦的,那就有你一半,如今被我未過門的夫郎挖來賣了,就由我來補給你。”
“噫”石頭聽得牙酸,八字還沒一撇他哥就叫上未來媳婦兒了。
真不要臉!
他哥都這麼不要臉了,他還矯情啥,把錢遞給楚楓,“那給我存着。”
兩人走着就到了菜市場,這裡有雜貨鋪子,楚楓打算買些調料回去,還沒進鋪子,就見一個賣篾貨的攤前,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撞了一個哥兒,那哥兒被撞轉身後,男子手很快的伸那哥兒腰間把錢袋子順走了。
随後男子嘴裡道着歉就快步朝這邊走來,楚楓伸腿就擋了來人去路,手伸到男子面前:“交出來。”
男子眼珠子左右轉了轉,明知故問道:“你在說什麼?”
楚楓道:“錢袋子交出來!别逼我動手。”他說這話時,旁邊的石頭配合地抱拳到胸前,手指頭捏得咔咔響,做出一副準備大打一場的架勢。
男子見他倆不好惹隻得将錢袋扔給楚楓,走之前嘴裡還不忘放狠話:“給我等着!”
還在挑選背簍的夏初都不知道錢袋子被人偷了,上次他上山背簍不是被胡瓊珍砍壞了嗎,遇到這賣篾貨的手藝好,他就想順便買一個,選好正要付錢一摸腰間,錢袋子不見了,他一下子汗毛都立起來了,那可是十八兩半呀!
忙往地上看,又掀開自己選好的背簍找,啥也沒有,問賣篾貨的老頭:“爺爺,你剛剛看見我錢袋子掉地上沒有?”
“沒看到啊!”老頭一聽他錢掉了,把那些篾貨搬開幫他找,“你是在這裡掉的嗎?”
“我剛買完鹽出來,就是在這裡沒的。”夏初都快要急哭了,十八兩半,他們家上次見這麼多錢還是賣地給他爹治病。
“嗐呀!”老頭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剛剛被人撞了?那是扒手嘛!經常在這縣城扒人錢,小夥子你下次一定要小心點。”
夏初也不是粗心的人,窮人更知道錢财來之不易,他出門最是小心,都不多餘帶錢。
以前冬天穿得多,他錢都是放懷裡用手捂着的,現在天熱起來,就穿一層衣服也不好放,他就塞腰帶裡面了,誰知道這麼巧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