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他居然會害怕Gin?
他本應該雲淡風輕地反駁,或者安之若素地表示疑問,他和Gin鬥了那麼久,甚至大多數時候都處于上風,怎麼到頭來,會說他在懼怕Gin?
可工藤新一扯動嘴角,像是心中最隐秘的情緒被人戳中一般,竟是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
初見時的震撼,無數次被他拖入危險之中,稍有不慎就會将無辜群衆的性命斷送在他手上,工藤新一早就習慣了在Gin面前速戰速決,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将傷亡降到最低。如若不然,即便是制止了Gin的行動,工藤新一也會因那代表傷亡的簡單數字愧疚得喘不過氣來。
工藤新一從未想過他對Gin的感情,可如果非要用語言來形容,也該是如憤怒、警惕、防備之類的詞語,唯獨不應該有恐懼,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會懼怕Gin。
那麼,為什麼反駁不了沢田綱吉呢?
即使是工藤新一也找不到答案。
這份迷茫讓他少見得發起了呆。
“新醬?新醬?”工藤有希子催了兩聲,不滿地說道:“真是的,好不容易能見見不同皮膚的新醬,你怎麼能分心呢?”
“……抱歉。”
許久不曾聽到的稱呼在耳邊回響,工藤新一下意識地不想再讓這個聲音的主人久等,以至于接話的速度都快過了大腦的思考:“初次見面,媽媽。”
……他要說的不是好久不見嗎?工藤新一想倒回去把幾秒鐘前的自己吃掉。
“噗。”工藤有希子試圖一本正經,但看着視頻中兒子陌生又局促的模樣,還是繃不住表情,笑得花枝亂顫:“這個模樣的新醬的确是第一次見到呢,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做個自我介紹呢?初次見面,我是工藤有希子哦。”
“……媽。”工藤新一既臉紅又委屈,但不可否認的是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空,最後隻好無奈地扶額,說:“别鬧我了。”
“誰讓新醬皺眉的樣子實在是太不可愛了。”工藤有希子撅嘴,可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
十年的時間而已,他們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變得如此疲累?
工藤新一避開了母親關心的目光,隻是幽幽地吐槽道:“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着都稱不上可愛吧?”
誰能把可愛這個形容詞安在Gin頭上?
“是新醬不懂反差萌的可愛之處。”工藤有希子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工藤新一隻能敬謝不敏。
最後還是視頻角落裡的工藤優作把話題拉回正事上:“新一,你現在的樣子,就是那位名叫Gin的殺手的真容?”
工藤新一點了點頭:“是的,而他的靈魂現在就在我的身體内。”
“靈魂互換,這還真是小說裡才會發生的事呢。”工藤有希子說。
“不過老爸擅長的是推理小說就是了。”工藤新一附和道。
“因為新醬的老爸是古闆的唯物主義者啊。”工藤有希子吐槽道。
“這還真是失态,”工藤優作也隻好無奈地一笑,說:“如果當時能推理出那吸血鬼的藏身之處的話,也就不會讓Gin逃走了。”
将Dio掌握在手裡,也等同于牽制住了Gin,除非有把握帶着Dio一起逃走,否則Gin定然不會輕舉妄動。
“沒關系,多少還在計劃之中。”工藤新一搖了搖頭,主動岔開話題道:“你們那邊呢?有沒有遇見組織裡的人?”
工藤新一的弱點實在明顯,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毛利一家,以及會無條件伸出援手的阿笠博士,都會成為黑衣組織用來威脅他的軟肋。
他們早早和工藤優作商量好将毛利一家以及阿笠博士接走的暗号,以防組織會對他們出手,隻是這些消息全都是線上聯絡,且在意識到Gin在監視以後,他們就立刻斷了聯系。
眼下Gin失蹤,心思明顯在Dio身上,應該沒有餘力來監視工藤新一的通訊,而不管是尋找Dio還是追蹤Gin,暫且都沒有工藤新一發揮的餘地,再加上不能讓黑衣組織裡的人找到,他也不方便出門。思來想去,工藤新一幹脆給工藤優作報了個平安,至于現在的視頻通話,則是工藤有希子的提議。
——這麼看來,紐約那邊應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