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陳泊風見付啼天并未出面,不知道他又是打的什麼主意,但也顧不得許多。
“關長歲,看你這次還跑不跑得了!所有人,起陣——天羅地網!”
他号令起本門所有弟子,幾人高舉法器掃向空中,天空紅光縱橫交錯,宛如一張巨網将覆蓋關長歲幾人。
紅光之下,好似有千鈞之力力壓衆人,關長歲雙手托劍頂在上方,及時擋住下壓的牢籠。
對面錢秋半個身子籠罩在紅光之下,膝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于是怒道:“陳泊風!你怎麼敵我不分!”
陳泊風催動法器吼道:“别管這些有的沒的,先制住他再說!”
錢秋雙手掐訣,背後瞬間湧現數道金箭,箭頭寒芒一閃,頃刻間射向正在抵抗頭頂紅光壓迫的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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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山崖之上,有兩人正好圍觀此刻的局勢,孫志韻笑着的說道:“付兄,我送你這份禮物如何?”
付啼天吊梢眼微微眯起,勾唇一笑道:“好不容易挑撥了那幾個的貪欲,最好讓雲門仙宗的人全都葬身于此。”
“不,兩敗俱傷我也是樂見其成。”
“嘿嘿,那是自然再好不過。”
“怎麼,孫兄,用不用分你一顆碧麟沖天蟒的蛋?”
“哎,不用不用,”孫志韻連忙擺手,“我們隐宗廟小,供不起這種大佛,帶出去也是出手給大宗門,此刻歸了付兄,那是再好不過。”
付啼天斜視他一眼,滿意道:“既然願做我們歸元一宗的朋友,以後好處自然不會少了你。”
他陰毒的目光投射向包圍中的關長歲。
無論是關長歲的命,還是寶器妖獸,都将是他付啼天的囊中之物。
孫志韻搓手看向下方,以他的本事向關長歲報複很難,可想要整治關長歲這個人卻很容易。隻要找到同樣和關長歲有仇的人獻上關長歲的線索,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就能滿足他的需求。
而玄谷秘境之外的插曲,所有人都清楚看在眼裡,這秘境之中最恨關長歲的,當屬付啼天。
無非是舍棄兩顆碧麟沖天蟒的蛋而已,搭上歸元一宗這趟東風,他孫志韻未來的收獲未必比不上兩顆妖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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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牢籠之下,雲門仙宗的四人圍在關長歲四周,劍氣揮出打散衆多襲來的箭簇。
關長歲雙腳開立,頂着巨壓踏進泥地,素色銀紋的華麗長靴深陷土中,拖拽出兩道凹痕。
他此刻左支右绌。
頂着紅光壓迫必然破不開包圍,可一旦全力進攻,沈青幾人必定受不了紅色牢籠之下的巨壓。
偏偏他還不能讓柳逢春真的出手。
關長歲心中啧啧,想着:看來隻能這麼辦了。
柳逢春後退半步靠近關長歲,用防禦陣法套住他,問道:“你還撐得住嗎。”
那必然得撐住。
關長歲僅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前輩,如果要你帶着他們幾個飛,你能飛多高?”
“你要幹什麼?”柳逢春不明所以。
“你回答我,能飛多高。”關長歲繼續問道。
“看你想要多高。”
“哈,這個回答我喜歡。”關長歲輕笑一聲,似乎是非常滿意這個答案。
他想扭頭看一眼柳逢春,礙于動作受阻,将将看到柳逢春雜亂的頭發,隻得轉回頭來繼續說:“一會兒我要全力破開這個牢籠,我說起,你就帶着所有人從破口離開。”
“那你呢?”柳逢春手上動作不停,貼上關長歲的背問道。
“放心,我自有安排。”
柳逢春擰身看一眼關長歲的側臉,金紅交錯的光輝映得他眼眸明亮閃爍,那眼神不是背水一戰的無可奈何,分明是破釜沉舟的成竹在胸。
柳逢春不鹹不淡地說道:“可别玩砸了。”
兩人說話間,三股勢力圍成的包圍圈已經越縮越小,錢秋和陳泊風臉上都湧現出一種志在必得的自滿神情。
關長歲嘻嘻笑了兩聲,突然大吼一句:“所有人,蹲下!”
柳逢春離他最近,行動最快,沈青幾人常年和關長歲混在一起,身體比腦子率先做出反應,蹲下之後才反應過來關長歲說了什麼。
反倒是包圍他們的衆人聽此大吼頓時一愣,直接定在了原地,不知道關長歲又要搞什麼名堂。
關長歲随即撤下頭頂的劍,沒了他的抵抗,紅色巨網驟然墜落,紅光籠罩下的所有人統統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壓迫感,錢秋來不及抵抗,直接單膝跪地吐出一口鮮血。
沈青幾人修為不高,即使提前做了準備也還是不夠,最後竟被壓力直接拍到地下。
陳泊風還在另一邊興奮地喊道:“上,快上,他撐不住了!”
關長歲瞳孔如貓一般放大,他雙手擰劍,調轉全身靈力,金光湧入劍氣,此刻關長歲躬身半蹲,背後強行抵擋壓力,全力向上一劈,巨大的網竟然被他硬生生扯開一個口子。
陳泊風興奮的神情頓時僵在臉上,他手忙腳亂的指揮身後弟子:“補齊!快補齊!”
關長歲重劍不斷揮動,精準的劍氣一下下砍向同一位置,不斷擴大裂口的範圍,與此同時大喝一聲:“起!”
柳逢春身形如燕,霎那間遊走過其餘人,雙手拎住雲門仙宗幾人的領子,騰空溜過關長歲剛剛撕開的裂隙。
隻刹那的間隙被柳逢春精準把控,幾人飛出紅色牢籠的同時,牢籠裂隙也被修複如初。
關長歲正正好好困在其中。
柳逢春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一抹擔憂的情緒。
他要怎麼出來?
沈青對被人當小雞崽子拎起來的狀況極為反感,尤其對方還是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家夥,掙紮着開口:“喂,你幹什麼!我師叔還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