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橙覺得自己要去醫院挂個耳鼻喉科了。
要不是他聽力的問題,那就是柯嚴在狗叫。
“不比。”
他靠在欄杆上,校服大大方方敞開着,露出裡面的白色T恤,看着柯嚴嘴角微勾起,但眼裡全然沒有一絲笑意。
“阮知橙,你作為一個alpha連這點膽子也沒有嗎?”
柯嚴可沒打算放過阮知橙,他大步走近阮知橙,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小,直到阮知橙可以清晰看到對方的瞳印,柯嚴才停下腳步。
“還是說,你一個alpha連跑一千五都不行?”
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在柯嚴說出這句話時燃起。
自從他度過易感期回來後,走在學校路上都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一張一合的嘴巴在他大腦連環播放,即使他知道那天在場的隻有幾個人,這件事情發生的概率并不大——
都怪阮知橙。
柯嚴盯着阮知橙的臉想着。
優秀的omega就當配優秀的alpha,尤然是漂亮聰明的s級omega,而阮知橙是一個空有臉、連自己信息素都控制不好的alpha,他有什麼資格站在尤然旁邊呢?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對alpha有刻闆印象?”
帶着些啞的清麗男音拉回了柯嚴飄遠的意識,他瞪着阮知橙,卻見那人表情都不帶變一下。
“alpha是較于其他性别的人來講更為強壯,在外面更容易出頭,但如果一個alpha隻靠性别驕傲……”
阮知橙輕笑一聲,恰好上課鈴再次響起,他略過柯嚴,還不忘學偶像劇男主擺手。
“柯嚴,我知道你是s級alpha。”
“柯嚴,我知道你是s級alpha~”
阮知橙剛走進教室,就見扒拉在門上的寸頭抛着媚眼掐着蘭花指模仿自己剛剛說出的話。
“柯嚴,我知道你是s級alpha~”
“柯嚴,我知道你是s級alpha~”
許是見阮知橙表情空白太過有意思,又有幾個人競相模仿起來,甚至一個賽一個花樣多。
“喲講什麼呐這麼開心?我沒聽錯名字吧。”
黎楓進門就見一群妖娆的學生口中陣陣有詞的念着自己另一個班的學生,不禁挑眉問起了事。
“應該是阮知橙~”
“還是柯嚴——”
寸頭甩了下頭,邊跑回位置邊念叨。
“我們說了可不算,這要讓尤然來~”
刹那間,十四班的起哄聲傳到了隔壁的隔壁班。
不知道為什麼全班都知道他心思的阮知橙羞憤跑路,憋着笑的路月往前挪了挪,順利讓阮知橙擠進位置。
“行了行了!期中考試還沒開始呢,都收心好好複習,把昨晚卷子拿出來,先對答案……”
黎楓怕引來方主任,迅速叫住了班裡同學。
……
“不是真的假的?”
潘巧巧扒拉着凳子看着借班長卷子改錯的阮知橙,十分震驚。
“柯嚴和你打賭一千五?賭注還是尤然?他當尤然眼瞎啊能看上他。”
“雖然我對柯嚴了解不多,但是沒聽說過他除了喜歡學習外還喜歡尤然。”
路月一邊數着今晚要做的數學卷子,一邊加入話題。
“尤然這麼好被人喜歡很正常,”阮知橙目不轉睛地盯着路月的卷子,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解題步驟一樣但算不出答案。
“那是,金子被人喜歡多正常啊,”潘巧巧偷偷拿出手機,刷着學校帖子,“話說回來,柯嚴不是打了疫苗嘛怎麼還會易感期?是不是擔心下個月的全國競賽啊哈哈哈哈——”
“之前單子上說過壓力過大什麼的心理因素也會影響到身體激素,”路月雖然是beta,但作為班長還是了解過信息素導向疫苗,“他這次不是考到年紀第二了嘛,私底下學習壓力也大。”
接完水回來的黃元把杯子遞給了潘巧巧,“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們alpha易感期是什麼感覺?”
“嘶——”
潘巧巧打了個冷顫,放下手機,無比嚴肅地看向黃元。
“又疼又暈,腺體還腫得難受,控制不住信息素亂飄,感覺哪裡都不會讓我放心,我第一次易感期甚至還邊哭邊嚎,逼得我媽連夜帶我去隔離中心。”
“這麼恐怖嗎?”
路月聽着不禁咂舌,感覺自己後脖頸也有點疼。
“提前打抑制劑會怎麼樣?”
阮知橙放下卷子,提問道。
謝辛樓曾經告誡過他要時刻注意着腺體,因為阮知橙的第二性征不算完全成熟,貿然被刺激到易感期不是一件好事。
“提前打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呗,不過容易産生抗體,打多了就沒效果了。”
潘巧巧歎息。
“橙子你到底有沒有上過生理課啊!”
“以防我記錯嘛。”
“問題不大,我待會給你發一份抑制劑紅名單。”
路月沖着阮知橙眨眼。
“不是啊月月哥你一個beta怎麼比我們alpha和omega還關注這些!”
潘巧巧拖着腦袋好奇詢問。
“我是班長啊,”路月笑眯眯掏出運動會報名名單,“抑制劑我待備好,以防萬一嘛,是吧橙子?”
“月月哥好棒的!”
阮知橙摟着路月肩膀稱贊道。
***
學校門口,路燈下,三個少年說說笑笑沿着油柏路走出,拐了個彎到了小吃街。
“橙子,運動會你們班搞什麼節目?”
上官鶴抽了雙筷子遞給阮知橙,拿一次性筷子回來的尤然微笑着看着兩人,兩人這才摸着鼻子放下公筷。
“路月他跳古典舞,還有幾個會樂器的準備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