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我接了一個魔界的任務,截殺一個食人魔,但很可惜,任務收尾的時候遇到了五條悟。”
“夏油傑”擡起了眉眼,饒有興緻地看向藏馬。
藏馬無視了對方打量猜忌的目光,繼續往下說下去。
“這是我和五條悟的第二次交手,為了不引起騷亂,我選擇速戰速決,代價就是把我的戰利品留在了原地。”
“我可以參與這次行動,報酬就是——替我把我的戰利品拿回來。”
這個食人鬼很重要嗎?藏馬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夏油傑”本能地表示懷疑。
按靈界交代的情報,藏馬的親友才是對他至關重要的東西,因此原本的打算是用他親友的“詛咒”進行要挾。
那麼,他在說謊?
但……食人鬼罷了……這個交易似乎并不吃虧。
隻要藏馬在交流會上出手,以五條悟的性格一定會判定妖怪為外道,就結果來說是有利于自己的。
“夏油傑”在腦海裡迅速權衡利弊,發現局面倒向了自己這邊。
不論藏馬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隻要他出現在交流會現場、成為制造混亂的禍首之一,那麼他就勢必會站在五條悟的對立面,成為五條悟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啊。
“夏油傑”維持着單手托住下巴的動作,他眼神裡有期待,看向藏馬的時候難免有一種詭異的尖銳感。
藏馬并不确定“夏油傑”是否相信自己的措辭,他提出的“交易”漏洞百出,但以他對“夏油傑”的了解,這個詭谲的陰謀家更相信看得見的利益。
半晌後,“夏油傑”終于放下了手,舒展了一下四肢,狹長的眼神掃過藏馬。
他說:“你的戰利品是被五條悟帶走了嗎?可能已經被幹掉了哦。”
赢了。
藏馬不動聲色,搖頭:“不會。”
他極其肯定地補充了一句:“邪念樹還沒有枯萎,雷刹不可能死。”
如果是熟悉藏馬的人來和藏馬進行交涉的話,恐怕會對藏馬的每一句話都反複斟酌、猶豫不決,因為哪怕千年後“極惡盜賊”的名号已然泯滅在歲月長流之中,藏馬在魔界的名聲依然算不上多麼正面。
但“夏油傑”并不知道,他單純地出于“利用”的目的接近藏馬,隻要能讓藏馬按照自己的計劃參與行動,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
對藏馬來說,如此便正中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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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合作,就是讓‘盟友’以為自己是在利用你。”
藏馬指尖輕輕敲了一下桌面,方才跳動的魔界草藥頃刻間化為灰燼,一陣微風略過飛影的眼前,黑發的火妖一臉嫌棄。
“不要向我炫耀你的陰謀。”飛影吐槽道,“你居然還沒有搞定。”
藏馬歎了口氣,“并非炫耀,如此投鼠忌器的局面不值得炫耀,我隻是向你解釋一下我的所作所為,這樣才好開口求你幫忙。”
因為飛影“年齡”過小,藏馬老愛逗他,但飛影今非昔比,不吃藏馬那一套,唯一的軟肋雪菜又不在,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擊到他。
“幫忙?這就是你把我叫過來的原因?”
“倒也不完全是。”藏馬指了指飛影的腹部,“我聽說某人和軀天天幹架,又不肯泡在修複液裡,所以我出于戰友愛決定出手救助一下。”
“……”飛影不善言辭,懶得與他幹嘴仗,“什麼忙?”
“拜托你去一趟靈界。”
“……”
飛影無語,大概隻有藏馬把靈界當成自家後門随意進出,絲毫不記得自己還是靈界的“服刑人員”。
藏馬的确不太關心這種細節,隻是嚴肅地看着飛影。
他的眼神十分堅定,飛影無法忽視他的态度。沉默片刻後,飛影終是問道:“去靈界做什麼?”
藏馬回答:“找一個人,帶一句話。”
關鍵時刻藏馬并未拖泥帶水,他将事情簡單陳述了一下,三言兩語帶過了自己和“夏油傑”的較量,把重點放在靈界可能醞釀的陰謀上。
“我的猜測是,靈界内鬼太多,小閻王已經有所察覺,但他沒有能力去肅清,也騰不出手去解決。而我……”
藏馬頓了頓,尋找一個更合适的字眼,“我則太顯眼了。當然了,你和幽助其實也一樣,可我眼下沒有其他人可以相信,相比較而言你行動更隐蔽,所以——拜托你了。”
飛影:“你的計劃是什麼?”
藏馬:“暫時還沒想好,但不影響先做一下準備工作。如果你這次進靈界一切順利的話,我建議你給小閻王一個暗示,告訴他,必要的時候我需要借‘人’一用,短暫的降靈即可,時間不會很長。”
飛影無語,“你認為他會同意?”
藏馬狡黠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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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京都姐妹校交流會。搞事小分隊出發。
漏瑚拒絕參與這次行動,“夏油傑”并不在意,内場有花禦和藏馬兩人足以,畢竟核心的目的隻是為了給真人偷東西拖延時間。
外場布下了詛咒師,他們隻要能搭建起阻礙五條悟的“帳”,阻擋的越久,真人那邊的行動更有把握。
戰術簡單直接,力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