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照談不上,相看兩生厭還差不多。
藏馬一字一頓開口:“叫我來有什麼事?夏油。”
“夏油傑”似是完全不在意真人與藏馬之間的沖突,他嗯了一聲,開門見山——
“陪我們去一趟咒高吧,南野秀一君。”
藏馬微微擡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與咒靈不同,藏馬算不上“夏油傑”的下屬,談“合作關系”也勉強。
“夏油傑”微笑道:“為了我們的最終目的,我急需去咒高取一些東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至關重要的東西哦。”
一個海浪打來,在距離躺椅的不遠處落下,又退了回去。
空氣陷入一瞬間的沉靜,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藏馬果斷回複,“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的‘摯友’不在咒高。”
五條悟在咒高的話,根本沒有機會下手,況且以“夏油傑”之前躲躲藏藏的暧昧态度來看,至少他是絕對不肯出現在五條悟面前的。
“夏油傑”搖頭:“五條悟不可能離開咒高,宿傩受肉差點被高層害死,他與高層之間的關系已經岌岌可危。”
稍微一頓,他整個人仰面躺在沙灘椅上:“他無時無刻不想着殺光咒術界的高層呢。”
咒術界果然有“夏油傑”的眼線,宿傩的事情恐怕也與他有關。
藏馬問:“所以呢?你想怎麼對付五條悟?”
“對付?”“夏油傑”輕聲笑了一下,“我以為經過交手,南野君已經知道五條悟是無法正面突破的呢。”
藏馬冷漠:“嗯?”
夏油傑笑眯眯道:“幫我去攔住他。”
在此之前,不論“夏油傑”如何宣傳五條悟的強大,藏馬也好,漏瑚也罷,在心底是持懷疑态度的,兩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去論證了真實性。
“夏油傑”無所謂他們對五條悟的襲擊,在全攻全防的五條悟面前,正面突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無下限術”是擺在面前無法攻克的難題。
但現在“夏油傑”卻讓藏馬去攔住五條悟。
藏馬報以真誠的微笑:“你可真會開玩笑。”
“夏油傑”卻沒有理睬,他繼續說了下去:“下個禮拜東京咒高與京都咒高将舉辦交流會,會址就定在東京咒高的校園内,在比賽過程中所有的教職人員和裁判都會集中在比賽場地的外圍,那将是一個機會。”
藏馬神色未變:“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面對五條悟以外,還會有一群高級咒術師?”
“夏油傑”難得認真的解釋:“那些人無足輕重,交流會的主角是學生,你們隻需要制造一點困難,引五條悟他們趕過去就行。會有其他詛咒師在外圍協助。”
藏馬尚未回話,一旁默不作聲很久的漏瑚突然插進來。
“假和尚!你在開什麼玩笑!你讓我去對付五條悟?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嗎?!”
識時務者為咒靈,與五條悟打過一架後,嚣張慣了的特級咒靈已經明确的知道孰強孰弱,堅定否決自己去做誘餌的提議。
“夏油傑”表示很難辦:“不需要你們和五條悟動手啊,隻要稍稍……”
他比了一個手勢:“稍稍支開他一會會兒。”
“夏油傑”說的十分輕巧,他看上去并不認為這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在說話的時候,甚至十分戲谑地打量着藏馬。
這樣的視線,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違和感,藏馬确認這也是“夏油傑”的試探。
是了,自己和“夏油傑”之間不存在信任,也不存在任何利益交換,當他觀察“夏油傑”的同時,“夏油傑”也在判斷他的立場。
自己的立場很重要嗎?藏馬陷入了沉思,還是說“妖怪們”的立場很重要?
或者更近一步,其實立場也不重要,“夏油傑”隻是想看到我和五條悟敵對。
這代表着什麼?有人希望妖怪和人類是敵人?
藏馬突然意識到,可能答案比想象的還要簡單。
他佯裝思考了幾秒,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因為畑中秀一和雪村螢子受到詛咒的關系,他必須要找機會了解咒術界的情報,五條悟是一個很好的目标,但他缺少自然能接近目标的機會。
原本海藤優是留給五條悟的突破口,可謹慎的五條悟因為某些原因放棄繼續在海藤優身上挖掘真相,轉而選擇另開一條線,以至于目前尚未找上浦飯幽助。
這就導緻進度比預想得更慢,他需要其他機會接近五條悟。
“交流會”大概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