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世真趕在徐伊景開始新一天工作之前,站在了她辦公桌前。
“我做,我想試一試!”昨晚的李世真輾轉一晚上終于下定決心。之所以清晨就告訴徐伊景,正是她擔心自己忍不住會臨陣脫逃。
“不必了,不是做一天兩天的替身。内心會受到煎熬,良心會受到譴責。”徐伊景神色如常的分析着利弊,普通得隻是日常工作中的一項,“要是内心不夠堅定,最後肯定還是會放棄。是被迫去做的,那樣還不如不做。”
她根本就不在意的吧。
李世真看着她精緻的面容,絲毫沒有被昨天的事情所影響。
對于她來講,自己不過就好像是一張牌,牌手在權衡留與丢之時,與手中其它的牌毫無區别,唯一的區别可能隻是扔牌的先後順序。
“我能做。”李世真肯定道,如果我成為你手中的王牌,也許你會将我抓在手裡更久一點。
“不是為了代表您,是為了我自己。”
“我說過,要成為您這樣的人,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我不想就這樣結束。”不想結束的究竟是什麼,李世真不想深究,不論是一直努力想成為徐伊景這樣的人還是不想離開她。
“我...會按您的指示做的。”李世真抿了抿嘴,眼神堅定,輕聲說出自己的決心。
徐伊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斷她的決心。
随後,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張酒會邀請函遞給她。
李世真緩緩翻開這份制作高檔的邀請函,草草的掃了一眼便合上了,她的目光在桌角遊離着,最終還是鼓足勇氣擡頭問道:“有件事我很好奇。”
徐伊景慵懶的擡眼。
“代表您真的,無所謂嗎?”無所謂的将我送出去,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徐伊景又看見了那個隐忍而期待的眼神,就像每次期待自己能夠多給她一點關心,但是現在,自己半分回應都不能給,她突然有些無措,故意曲解了李世真的提問,垂眸答道:“他是個善良的人,那段回憶也很美好。”
說到此處,她已經将眼裡的情緒全部隐藏好,無畏的直視李世真:“僅此而已,沒有更多意義。而現在,他是阻礙我的障礙物之一。”
......
晚會到來的那一晚,是徐伊景親自陪同李世真去的。
這件事情是徐伊景的秘密計劃,這個以李世真為誘餌的計劃,瞞着所有人進行着,連一直貼身保護徐伊景的小卓都被批了假,由她最信任的趙理事開着車停在了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口。
李世真乖乖的從車上走下來,這種舉目望去一片璀璨的地方,是她人生以來第二次以賓客來到。
第一次她認識了徐伊景,來到了她身邊;而這次,徐伊景推開她,讓她去别人身邊。
進場前的一段路,她走得舉步維艱,猶豫了一下,她傻傻的回頭望向徐伊景。
她想着徐伊景隻要流露出一絲不忍,她都會立刻終止這個荒唐的計劃,轉身回到她身邊。
可笑的是,她看見的卻是徐伊景鼓勵的眼神,她欣賞的目光終于舍得停留在精心打扮的自己身上——卻是因為有利于她的計劃,有利于将自己成功的推去别人身邊。
即使如此,自己卻該死的沉溺。
最終不過隻是一廂情願。
引誘樸建宇的結果自然是铩羽而歸,李世真在尾随他的時候聽見了那首悠揚的曲子,正是代表年少時他送給代表的那首。
李世真背靠着牆壁,聽着一牆之隔的曲子,悠揚婉轉的曲子中,她聽出了一絲無奈和傷感。她停下了原本打算進去的步伐,放棄了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天性善良的李世真還是做不到去欺騙和利用,更何況...裡面這個人心裡愛的人,也正是她深深愛着的人。
她安靜的離開了那兒,當她從窗口看見樸建宇陰郁的側臉時,她情不自禁生出了自己與樸建宇同病相憐的心情。
世間七苦,最苦不過求不得。
但是徐伊景不會理會這些,即使她心情低落的出現在徐伊景身前,這人也不過平淡的問了一句:“什麼事?”
“對不起,代表...”李世真嘴唇緊抿,眼眶微酸,避開了徐伊景的眼神,低聲道:“我還是做不到...”
“我也沒有期待過。我隻不過想确認...”徐伊景挑眉,似乎早有預料,“你的底線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