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九點左右，

他躺在病床上，身體有些不對勁。十幾分鐘後體溫上升到39，強撐着身體，踉踉跄跄地走進浴室，花灑開到最大，水流的聲音能掩蓋部分異響。

林然最初還能保持冷靜，随着痛感一層層攀升，他跌倒在地，背後靠着瓷磚，熱水兜頭而下，像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今夜太過漫長，無論多久以後，他們回想起這一晚都會記憶深刻。

傅深躺在床上始終睡不着，總會想起林然，有時候會想他抱着桔梗花的笑容，有時候是雙目含淚可憐巴巴的模樣，也有那個晚間試探性的吻。

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藥石無醫。

從床上坐起身，

傅深在家裡翻找，最後在客廳茶幾櫃裡翻出一根煙，或許是哪位同事落下的，但這并不重要，他從來沒有抽過煙也不要緊。

他用兩根手指将香煙夾在指尖放在鼻尖，煙草特有的味道侵襲而來，傅深閉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指間夾住的香煙點燃後升起一縷白煙，不急不徐地上升又散開。

他在客廳沒有開燈，窗外的萬家燈火進入屋内，得以共享亮光。白色的光線落在他的背後，半邊身子在陰影中看不分明，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手腳冰涼，掐了煙再度返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