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厭三哥為什麼不直接對付他,要殺無辜的母鹿。”
姜歲憤憤不平,叫烏力吉過來,又犯難處理這東西。
她不在乎形象,席地而坐,神情郁悶,白皙美麗的手裡沾上了血,她對上謝淮止黑沉的眸子,嘟囔着。
“你這麼聰明,你知道是誰嗎?”話裡帶着明顯的知道這個人是誰,要去打他一頓的意味。
謝淮止搖頭,倒挺奇怪她沒有想到太子身上。
她看懂了他的眼神,歎氣,“肯定不是太子堂兄啊。”明顯是發自内心地敬佩。
他挑眉。
姜歲眼睛轉了轉,壞主意冒出來。
“烏力吉,你回去剛剛的地方,把何晏他們幾個落下的箭撿起插上去。”
嚴厲清正的謝淮止一言不發。
烏力吉剛調馬頭,又被叫住了。
“算了。”
姜歲覺得不太好,語氣不善,腮幫子鼓鼓囊囊,不太情願地喊回烏力吉。
何晏他們欺負謝淮止,她可以教訓,或者鬧到景元帝面前,因為他們錯了。
但這個事和他們沒關系。
謝淮止目光微微移開,落在了她身上,原本波瀾不驚的眸中漸漸泛起一些漣漪來。
她難為情,偏過頭。
“我會和皇叔說,走到這碰到這隻母鹿,不知道是誰射殺的。”看他眉頭緊蹙,她連忙補充,怕他拆台,“娘娘在,皇叔不會計較的。”
——
日頭漸漸沉下去。
三個人結伴同行,滿載而歸。
三皇子遠遠就看到熟悉的明媚身影,撇下後面一群侍從,駕馬跑過去。
姜歲牽着馬,和謝淮止一塊走。
兩個人看上去相談甚歡。
這兩個人怎麼湊到一塊了。三皇子神色不虞,眯起雙眼,打量兩人。
語氣不好,“姜歲,你怎麼和他一塊?”
姜歲下意識回了一句。
“要你管。”
果然,三皇子怒氣沖天,倨傲地擡頭,鞭子一甩。
“誰愛管你。”又冷哼,“謝大人倒是好運氣。”晦氣。
他懶得理姜歲,又怕她天天和謝淮止扯一起。
謝淮止禮數周到,規矩行禮,“見過三皇子殿下。”
“喂,”三皇子不給謝淮止好臉色,這就一個硬骨頭,不是個善茬,當年對他可是毫不留情,他望着姜歲,“給你送了那麼多好東西,你也不來我府裡玩。沒良心的東西。”
烏力吉目光含冷,盯着三皇子。
三皇子咬牙切齒,這個蠢貨。
“下次去,”姜歲從箭袋裡拿出一支沾血的箭扔給他,随意道,“當回禮。”又指了烏力吉馬背上的母鹿。
一旁追上來的侍從迅速撿起,遞給三皇子。那上面的标志明顯就是他的。
三皇子心裡泛寒。
“歲歲……”
他沒說完,姜歲直接擺手,“知道不是你。”她又把剛想好的對景元帝的說辭重述了一遍。
三皇子心裡憤怒,倒也沒有想到太子。
這麼拙劣的手段,太子還不至于幹。
謝淮止觀察兩人的神色,心思深了深,怕是背後的人也沒有想到,三皇子并不會懷疑太子。
都是不簡單的人物。
“行了,快結束了,你去拿你的天狼弓吧。”
又補了一句,“烏力吉獵的東西算你身上,”看姜歲不願意的樣子,提醒,“天狼弓自己處理,大雍的冬狩讓漠北人拿了頭名,隻會惹麻煩。”
他就怕裴頌沒和她講,到處找她說這事。
烏力吉聽懂了,低聲喊道,“主,聽、他、的。”
姜歲不情不願地應了句好。
三皇子目光在她和謝淮止身上停了停,沒說什麼,冷哼一聲,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