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趙北川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臉,略顯嫌棄的一掌推開,有事說事,沒事靠那麼近做甚麼!
“大哥,這事如何是好還得您給拿個主意?”老四舔着臉問。
當然他也有些奇怪,這大半日以來将軍一直盯着手掌心,滿臉的高深莫測,到底看什麼呢?
“……臉?”趙北川滿是疑惑的皺了皺眉。
臉?老四一臉茫然,“大哥的意思是?”
“大哥的意思是你要點臉不?”老五老六異口同聲。
老四耷拉個腦袋,整個人也顯得蔫蔫的,“還不是家裡老母催的厲害,要不然我也不會開這個口,大哥你,你就當我沒問過吧,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老四說的是給家姐求情的事,想當初家姐要進宮,全府上下沒一個同意的,他自然也不看好。
可他這個二姐主意大的很,趁着秋獵的功夫竟那麼不湊巧的正好倒在了先皇懷裡。
男女之間說穿了就是那麼回事,一個順水一個推舟,一個有心勾搭一個來者不拒,回京後她姐就封了貴人,奉旨進了宮。
可這齊貴人本就不是什麼安份的人,懷了身孕偏不聽醫囑,與先皇照樣葷素不忌,唯恐失了恩寵,結果把肚子裡的孩子生生給鬧沒了,皇上轉身就有了新寵。
雖說齊貴人不省心,可畢竟父母還惦記着,新皇登基後,家裡老母想起貴人雖是有過孩子,可畢竟沒有生産,就想着讓他和将軍求求情,能不能放齊貴人出宮。
出宮了哪怕是收養個孩子在膝下,将來也有人養老,總不至于在孤苦伶仃的在宮裡熬着。
趙北川微眯着眼,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頭,昨夜入手的滑膩好似還在指尖徘徊。
“臉太糙!”男人回神,擡眼不緊不慢道。
幾人聞言有些摸不着頭腦,唯有老四錯愕萬分。
他,他這是被大哥嫌棄了?
老五老六,哦,還有老二老三這會兒全都閉口不言了,他們在反省,大哥這肯定是遇上了什麼難題了。
可是就連老四都被嫌棄的話,他們幾個滿臉絡腮胡子,落草就能為寇的還是不要給大哥添堵了。
老四外号白面書生,顧名思義,雖算不得膚白貌美,可卻是個清秀男子,可是與那新皇比起來……
趙北川向來率性而為,一時間忍不住心頭癢癢的,神色間像極了餍足的雄獅。
幾人向來以将軍為尊,此時不免惴惴不安,“大哥,可是有何……難事?”
心間念頭流轉萬千,趙北川隻大馬金刀的揮了揮手,“無礙!”
今日是新皇登基後第一次朝堂議事,朝中上下一團和氣,偏偏坐在皇上下首的新任太傅陰沉着臉,看在衆人眼底就是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凝重。
這太傅大人果然是野心勃勃,可即便衆人心知肚明,也無可奈何,那可是就連先帝也再三忍讓的人,更何況如今太傅大人重兵在握。
可作為暴風中心的新皇就不怎好過了,善初心道莫不是漏出了什麼馬腳?不動聲色的暗暗檢視一番,越發小心翼翼。
可是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真是人在朝中坐,鍋從天上來。
就在滿朝文武其樂融融之際,翰林院大學士曹大人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
“臣有本請奏,吾皇既得先帝庇佑,當務之急便是尋一良師,陛下文武兼通,勤政為民,此乃國之根本……”
按理說,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孩子也早早的入了學堂啟蒙,偏生這新皇竟是個睜眼瞎。
若不是念在皇上年級輕輕,尚有挽回的餘地,隻怕曹大人一早就在長春殿外跪谏不起了。
主幼臣強,一旁虎視眈眈的太傅卻是個狼子野心,這真是讓這個前朝老臣操碎了心。
曹大人一席铿锵有力的話,說的高高在上的新皇面紅耳赤,被點名的善初猶豫了一下,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可是說點什麼呢?
正在猶豫間,新任太傅大人趙北川冷聲斥道,“有勞曹大人惦念,既然如此,那皇上就由我親自教導,定不辜負先帝聖心!”
小皇帝現如今尚未開竅,備不住這老頭真給弄來個嚴師,到時候再給教出個經緯之才,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皇上……”
“此事已定,無須在議!”太傅大人強勢的大手一揮,已成定局。
“……你!”
此等霸道之舉,隻把曹大人等人氣的吹眉毛瞪眼,胡子都要豎起來了。
“曹大人,既然先帝有旨太傅輔佐新皇,那由大人親自教導在合适不過,臣附議!”魏相難得與曹大人唱反調,當庭表明态度。
這太傅也太猖狂了,不但殿前毫不收斂,還在皇上跟前一口一個我的大放厥詞,簡直是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