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吻的很深,兩個屬于Alpha的信息素從腺體中散發出來,鈴蘭的花香和山茶花香相互排斥又相互依偎。
他們是同性之間的矛盾體,可他們又彼此相愛。
唇齒分離,趙仟看着面色潮紅的柳爍,與他額頭相對。
“情愛上的事你什麼都知道,但你為什麼要這麼狠。”趙仟不理解。
“你總是這麼懂我,”他擡手摸了摸趙仟的臉,帶着溫柔的語氣說,“因為我愛你。”
他們逾越了第二性别上的界限,不顧一切的親吻着彼此,隻想把自己縱深處的愛意用吻表達出來。
晚上趙仟幫柳爍帶了套衣服,等柳爍換完衣服後就帶他辦了出院。
夜晚的天空中綴着幾顆星星,夏夜的風穿過指尖,掃過發梢。
“我們很久沒這樣一起散過步了。”柳爍走在趙仟的身邊,望着街道旁昏黃的燈光,一臉惬意。
趙仟牽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他附和道:“是啊。上次這樣還是一年前吧,咱倆元旦的時候偷偷從學校翻牆跑出來,就是為了看看煙花。”
可是轉眼間什麼都變了,家庭變故,身體出差錯。
命運把他們圈養在牢籠之中,向外掙脫是深淵,隻得在這暗無天日的日子裡終老死去。
一年前,學校春季運動會最後一項比賽是三千米長跑,柳爍和趙仟都報了名。
柳爍在比賽完之前的項目後和趙仟說:“仟哥,我好累啊,我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趙仟坐在他身邊,給他遞了瓶水說:“要不然你去歇一會兒?你前面表現得那麼好,咱班現在成績早就第一了,剩下的這三千米算什麼?”
“那不行,這是咱們倆這個Alpha之間的頂級較量,我不上場怎麼行?我一定跑的比你快!”柳爍不服氣。
趙仟看着他輕笑一聲,說:“行,到時候中途不舒服了就和裁判說一聲,身體重要。”
“我肯定行!你别咒我!”
趙仟漫不經心的回答:“嗯,你一定行。”
他氣呼呼地拍了拍趙仟的肩膀:“我看你就是在咒我。”
所有的運動員都站在起跑線上,待裁判一聲令下。
跑步過程中,柳爍覺得自己的心跳不是很正常。跳的不快也沒有力,而是正在衰竭,心跳聲幾乎要消失不見了。
他漸漸覺得呼吸阻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他摔倒在了地上,在模糊中似乎看到了一群人跑向他的身邊,耳邊是他們的叫喊。
醫院的病房外,主治醫生氣憤地說:“你們怎麼回事?!心髒病都這麼嚴重了還要讓他劇烈運動!不要命了?!”
趙仟覺得耳邊的聲音聽不見了,他很久才開口問:“什麼......心髒病?他從來沒和我說過。”
醫生:“你們這群年輕人,真是讓人不省心!家長呢?”
“他的親人,隻剩我和他的弟弟了。”
醫生不再說話,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給他辦個住院吧,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治好他。”
趙仟已經紅了眼眶,他聲音顫抖:“好,謝謝你們。”
等柳爍醒來,已經是半夜了,趙仟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沒合眼。
柳爍看着趙仟,一直沒有說話,他有些心慌,實在忍不住了哭着對他說:“仟哥,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
“……什麼時候的事?”
他眼淚一直掉着,盡可能地把話說得清楚:“我爸媽出車禍的時候,我以為沒事的,隻要我自己在家好好調理會沒事的,而且中間那段時期我也沒多大感覺也沒當回事。”
趙仟又氣又心疼,他很想罵柳爍一頓,但他怕柳爍情緒太激動又犯心髒病。
他替柳爍擦了擦眼淚,說:“别哭了,以後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一定會好的。”
柳爍紅着眼睛看着趙仟,一直哭個不停,趙仟直接進了他的床上,把他撈進懷裡安慰着他。
“我很生氣你不早點告訴我,上次那件事之後,你就隻剩下我了,你還要把我推開嗎?”趙仟摸了摸他的頭發,話語中帶着無奈與苦澀。
柳爍帶着哭腔說:“對不起,我以後有事一定告訴你。”
夜晚的一切都顯得靜谧又美好,隻有那花園中的鈴蘭花凋謝在了萬花叢中。
再後來,柳爍的病情時好時壞,到今年卻一直惡化,上帝不饒人,醫生說隻剩兩年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