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白被晏皓的動作惹得一身燥意。
林逾白愣了一會兒,把這種情況歸結到發情期上。
沒錯!一定是發情期才讓我這麼敏感!
很快他又回過神來,但視線依舊不敢看晏皓,他低着頭小聲抱怨:“你看我分化之後問誰要過信息素。”
晏皓輕笑一聲,放軟了聲音哄他:“好好好,是我的錯,原諒我行不行?”
林逾白的大腦像是被這帶有磁性的聲音蠱惑,慢慢地點了點頭。
看着他不自在的樣子和耳邊未消散的绯紅,晏皓的心裡盛着蜜罐子,最近晏皓就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
晏皓又告訴他:“一會兒林姨就回來了,你第一次發情期她不放心。”
“媽媽非要回來嗎?她最近挺忙的。”林逾白對上了晏皓的視線之後又迅速撇開了視線。
晏皓看着林逾白不敢看自己的樣子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林逾白不敢動,他逃離這個現場不是,待下去也不是。
“林小朋友,請問你是做什麼虧心事了?”晏皓略微低頭,伸手迫使他擡頭看自己。
林逾白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逃避晏皓的視線,他嘴硬道:“才沒有呢!”
他又低頭看了看地闆,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晏皓太清楚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麼了,這小朋友慌了。
“你你你、你别離我太近。”林逾白想動彈又不能動,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晏皓一臉受傷的表情:“也不知道誰剛才還求着我要信息素。”
他突然看向晏皓,說:“我這是發情期後遺症!都怪咱倆契合度太高!”
由于距離太近,兩人的鼻息交錯在一起,林逾白看着晏皓烏黑細長的睫毛,心跳突地一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力。
晏皓也是一愣,他松開了林逾白,笑着說:“那沒辦法,你這以後也得有後遺症了。”
林逾白不服氣:“以後沒你我也能挺過發情期!”
林逾白頓了頓,祈求道:“今晚上睡覺的時候你再釋放點信息素行不行?”
晏皓:“……好。”
林逾白滿意後就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去了。
——
醫院的病房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陽光藏匿在雲層之中,不見蹤迹。
柳爍坐在病床上看了看一旁正在給他削蘋果的趙仟,男生的喉結凸起,薄唇微抿,天花闆的燈光将他的臉照得慘白。
柳爍有些心疼,趙仟本來不用這麼辛苦的,一邊上學一邊打工,還要抽時間來看他。
他本該在年華正好的年紀擁有更好的青春歲月。
“仟哥。”柳爍低聲叫他。
趙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擡頭看他:“怎麼了?”
他望着趙仟烏黑的眼眸,欣賞了一會兒這宛若星河的瞳孔,他猶豫了一會兒,說:“我想辦出院。”
趙仟捏着水果的手力度突然加大,他的手有些顫抖,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互相看着彼此。
所有的事物像是靜止在這一刻,他們心中比誰都想讓對方好過,不用經曆這塵世的痛苦與折磨。
趙仟垂下了眼皮,聲音微啞:“好。”
趙仟沒再說什麼,隻是繼續給他削蘋果,柳爍看着就紅了眼,雙眼酸的發脹。
你不應該活成這個樣子。
太累了。
都是因為我。
“加上我父母的遺産,前一段時間老家拆遷的錢,還有這十幾年我攢的零花錢,裡面應該還有一百來萬。”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慢慢說道。
他又看着趙仟說:“我還有兩年時間,我總不能這兩年都待在病房裡。”
“仟哥,我想開一間花店。”
這樣不管我什麼時候死,我都可以死在盛開的繁花之間,把我的靈魂澆築在這花叢中,陪你走過歲歲年年。
柳爍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手指死死的抓住了被子。
趙仟點了點頭,咬了一口蘋果含進了自己的嘴裡,起身走到柳爍的身邊,拖起他的後腦勺,吻住了他的唇。
那一小塊蘋果在他們嘴中被吞咽,唇齒間充滿了果味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