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五清了清嗓子:“這家酒店曾經因為偷拍的事情,有客人過來鬧後面還在酒店自殺了。也是過了好幾年,另外的老闆才接手過來,這酒店現在是翻修的。”
潘徹有些不敢信:“怎麼這麼隐私的東西就因為你過去鬧兩下人家就講給你聽了?”
“你小子,腦子轉挺快,”麻五饒有興趣盯着潘徹笑。
潘徹“嘿嘿”一聲,說:“錯了,我腦子不夠用,隻能問點問題。”
“因為小月把路榆相他倆騙過去的時候我也在,看完了前因後果,所以也猜到相機裡的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而又在酒店,就容易想到偷拍之類的,所以把相機帶去前台的時候就刻意那什麼了一下…”麻五一仰頭,具體的不願意再說,隻道:“你們懂的。”
潘徹很配合點頭:“懂懂懂,就是你欺詐了人家一波嘛。”
說到這裡,梅蕾鈴就有疑問了:“你們說,這裡既然發生過這樣的事,雖然過了很久,但有人來住就算了,竟然還會有學生來研學,有新人來辦婚禮?”
禾眉仔細想了想,也覺得是,“這确實有些奇怪。”
麻五說:“算了别想了,反正副本裡的事也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劉平清從進來一直沒說話,現在終于開口,隻是聽起來腦洞有些大:“有沒有一種可能NPC和我們所處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時期的酒店。”
“你們看,最開始進門的時候麻五就說酒店的牆皮都脫落了不像是五星級酒店,可他剛才又說這座酒店是剛翻修過的,這不是前後矛盾嗎?還有,榆相昨晚見過的六個女學生,今天竟然在禾眉眼皮子底下,我們面前直接消失了。甚至就連酒店的住戶,他們也都跟沒事兒人一樣,就好像每天晚上既聽不見廊道來回的腳步聲,也絲毫不在意酒店每天死沒死人,就連退房都是慢條斯理。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他們不在乎,而是他們所處的時間段根本就沒有這些,從始至終留在這個時間段就隻有我們。”
劉平清這番話給潘徹說的身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好像他們成了浩瀚宇宙中的幾顆星星,在時間長河中無序失落的遊蕩。
“那宴會廳呢,宴會廳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宴會廳能看見小女孩和籌備婚禮的新人?”潘徹不死心道:“是不是說明宴會廳是唯一一處兩個時間段重疊的地方?”
麻五若有所思:“有這種可能。”
“這樣,”路榆相看向梅蕾鈴:“你晚上的時候問一問七七,跟她打聽打聽。”
梅蕾鈴點頭說“好。”
裴況忽然問麻五:“相機呢,相機後面去哪兒了?”
“前台拿走了,都這樣了我還怎麼好意思要回來,而且應該也沒什麼用了。”麻五有一搭沒一搭說着這話。
“不是,”裴況道:“我們是不是快半天沒見到那個竹竿男了?”
“竹竿男?”麻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路榆相描述說:“就天天跟禾眉吵架那個。”
“哦,記起來了,”不過麻五也搖頭:“這樣說來我好像也半天沒見着他。”
“酒店就這麼大,咱們也出不去,他不能跑多遠吧?”潘徹懷疑問道。
“出去看看吧,别是出了什麼事,”路榆相說。但其實他是怕出事了沒人知道白白浪費一條線索。
禾眉想都沒想便接道:“死了才好,看見他的臉就覺得來氣。”
話是這樣說,但禾眉還是跟着一起去了。
所有人分開在找,一路上看見NPC就問,最後讓麻五和潘徹問着了,有人說剛看見他往電梯那邊去了。
問都問到了,兩人還是決定去看一眼,但其實潘徹心裡想的是怕精瘦男默默做什麼壞事,要是提前發現了還能有個防備。
潘徹和麻五迅速來到電梯口,在還有幾米遠的地方親眼看着精瘦男進到電梯。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精瘦男手裡拿着麻五從阿月男朋友屋子裡帶出來的相機,本該放在前台那裡的相機。
“喂——”潘徹大叫了一聲,不清楚精瘦男到底看沒看過裡面的東西,因為路榆相後面跟他解釋的時候說當時精瘦男并不在現場。
精瘦男側頭,眼睛裡潘徹和麻五的影子都還沒來得及成形。
突然。
“轟”的一聲。
電梯裡瞬間燃起熊熊大火,一股熱浪向幾米開外的潘徹二人席卷而來。電梯壁原有的銀灰色頃刻間便被鮮豔熾熱的紅色替代,像打鐵師父剛拿出來燒紅的鐵料,隻碰一下就能燒掉一層皮。
而精瘦男現在又不僅僅是碰一下,他被困在四面八方都是這樣溫度的鐵爐子裡,電梯門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他用手扒不開更逃出不來,隻眨眼功夫身上便不着寸縷,皮膚被燙起泡燒的通紅,又好像下一秒整個人都會化成一灘。
電梯門合上最後一刻,此起彼伏絕望驚恐的哀嚎聲灌了滿耳。
剛才那場巨大火勢帶來的餘溫讓潘徹還沒徹底回過來神,他好似跟着精瘦男一起經曆了一遭,背後早就被冷汗浸濕。
從進來副本到現在,他從沒親眼見過比這還絕望的死法。
潘徹這一刻突然有點理解小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