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沖我們來的…】

【我可能知道城主告訴壞東西什麼了】

【啊啊啊城主你怎麼能這樣，以前的你為我們兩肋插刀，現在的你連□□們兩刀——橫批沒愛了】

路榆相：“是對觀衆？”

裴況：“嗯，”

路榆相語速很快，沒有留給裴況反應的空間：“所以他們為什麼叫我城主？”

裴況下意識道：“路哥，你可能死過一次。”

裴況：“……”

路榆相終于不再問了，眼神變得撲閃起來。

從這個副本開始，有太多的異常。首先是裴況對他的态度，然後是莫名出現的劉平清，再到他打開彈幕發現滿屏的城主，都讓路榆相摸不着頭腦。

最初，他不願意相信劉平清，可到頭來還是指向既定的事實。

裴況似笑非笑：“路哥，你又騙我。”

“抱歉，”路榆相很真誠地在向裴況道歉，不知道為何，裴況下意識覺得這一刻路榆相就像是在和他劃清界限。

路榆相現在腦子裡很亂，他終于知道為什麼進來副本他少了其他新人玩家一開始的畏懼。知道為什麼是第一次進副本卻對線索和細節異常敏銳。知道觀衆的口吻明明臭的要死卻依舊穩紮穩打心态上乘。還知道了為什麼第一次看見巫山兩個字就覺得熟悉，為什麼會對劉平清狠不下心…

因為此前所有他早就已經走過一遭，隻是他忘了。

可他們口中的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路榆相沒有同裴況再說話，他昏着頭往前，沒走兩步，赫然被一股巨大力道扯向身後。緊接着後背抵上牆壁，堅硬結實的觸感讓他後背發麻，路榆相回過來神，眉心微蹙。

他擡頭，撞上的是裴況暗沉幽深的眼，好像無形之中在憂心什麼即将發生事。裴況很少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所以路榆相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

“怎麼了？”路榆相看見這樣的眼神突然間氣就消了，不明所以問：“我一時間難以接受，怎麼你反應比我還大？”

路榆相接着和裴況說笑：“怕我真找着組織以後就少了個逗趣的人？”

裴況撐在牆壁的手指蜷縮，路榆相的話又将他的理智拉了回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為什麼要管路榆相那麼多？

他和路榆相之間的關系僅僅隻是他為了完成路榆相曾經的囑托，誰讓路榆相死後三分之一的積分都給了自己。

至于裴況收拾過的那群人，也是因為他們嘴賤說話難聽混淆事實造謠惹是生非，裴況聽不慣，更覺得那些人吵。

不可否認，還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對路榆相的緬懷。

可現在路榆相活過來了，此前種種就也再沒有必要，裴況清楚他應該回到認識路榆相之前的狀态裡去。

剛才是他欠考慮，沖動了。

裴況放開路榆相，眼底的欲言又止替換為遊刃有餘，很快恢複到一貫的姿态，讓人看了隻想打兩拳：“可不是嗎，不然這千篇一律的日子又該怎麼過？”

“那麼多人，總會再遇見的。”

裴況心裡笑了笑，有的話早該碰上了。

不斷有腳步聲響起，路榆相意識到有人來了，也趕忙往前走。

禾眉換了一身更輕便的衣服，現如今連跑帶瞅在看見路榆相之後才定了心神，她慌張道：“死、死人了，又死人了。”

“誰死了？”裴況問。

“就、就那對情、情侶裡那個男的，”禾眉努力想将舌頭捋直，可從昨天到今天一切都太恐怖了，遠遠超出她的認知：“他、他的頭，也、也沒了…和昨天那個人死得一模一樣。”

路榆相從早上一直都呆在劉平清房間，就剛才離開一會兒，所以禾眉說的他的确不清楚。

裴況和潘徹是後面找上來的，因為幫着路榆相處理劉平清的傷口，錯過了查看屍體的時間。

路榆相問禾眉：“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禾眉：“阿鈴說你們早上都沒下去，就讓我先來告訴你們，她在宴會廳陪着平頭男的女朋友小月。”

“走吧要到飯點兒了，等下少太多人服務員要問的。”

“謝謝你，”路榆相對禾眉道。

禾眉笑着說：“不客氣，你昨天不是也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