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成長是需要一定代價的,那一瞬間的無力,後悔也許會貫穿往後的一生。但幸好不是死亡,那樣的成長太痛苦。後來的你拼盡全力學會了很多東西,卻忘了如何笑了。
看到諸伏景光平安回來,其餘四人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但同時他們也意識到警校的他們膽大妄為,無往不利。而入了社會卻會遭受更多複雜的險阻,莽撞沖動皆不可取。尤其是面對隐藏在日本地下的陰影,在提高自身實力之外,如何謹慎冷靜地應對也很重要。
他們那個别扭的夥伴才18歲,卻已被黑勢力壓迫得無法呼吸,不會正常的人際交往,也拒絕他們靠近。沒有看見他的那些時間,他是否被迫在做他讨厭的事?
——也不算讨厭,習慣了的事最後也隻剩下麻木了吧。說了别把我想太好了!
要是蘇格蘭知道了,又該默默吐槽他們的濾鏡之深。
“諸伏,春日最近還是沒有消息嗎?”松田陣平如幽靈般飄移到諸伏景光的身後,默默戳了戳他的背。
如今他們每個人都在加倍訓練,遇到周末也不怎麼出校。今天他們因為與春日的關系,成功向另一個宿管借了小廚房做菜。諸伏景光是那個在廚房裡掌勺的,降谷零則在一旁打下手。
“好像是太忙了吧。聽說是在跟着某個科研團隊做實驗。”
“是上次海邊的那種?”
“不知道,沒細說。”
“他總是這樣!這次的聚餐和畢業那天有邀請他來嗎?”
“當然,但是也沒明确回複我。隻是說有空可能會來,看現在這個時間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松田陣平失落地聳下了肩,宛如淋了雨的卷毛狗狗,猶豫地在他倆身後走來走去。
“我說,卷毛混蛋!你能别在這裡晃了嗎?你不知道在别人忙碌的時候看到有人遊手好閑很想打人的好嗎?”降谷零舉着菜刀沖着松田陣平比劃。
“抱歉……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擠不下了,乖乖去外面等開飯吧!”降谷零揮揮手把人攆出了廚房,回去之前他一掌拍到了松田陣平的肩膀上。
“這麼猶猶豫豫的可不像你啊!一次不行多做幾次呀!你看我都敢跟那家夥打過架了,大不了你讓他打你幾拳!”
松田陣平抿了抿了唇,扯出一抹笑容,将手搭在了降谷零的手上。
“知道了!”
從幾天前收到的包裹裡拆出那塊送出去的手表後,他的心情就有點糟糕。
手表被收納在黑色的盒子中,表盤裡的微型定位器不見了,而手表裡裡外外像是重新被保養校正過,看起來比他送出去的時候更加嶄新,唯有側面多了一條劃痕。
他不是心疼這道劃痕,而是想到春日知道表裡藏有的定位器,以及送回的意義,心髒就微微有些發痛。
他是真心想幫助那人的,隻不過太相信自己且忽視掉了對方的忠告。
說對方不識真心,自己何嘗也完全沒有信任對方呢?把諸伏卷進來,春日一定氣壞了!
就算是把表摔零碎了或者扔進垃圾桶都是可以理解的,反而保養過寄回來……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很差勁,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不知道怎麼交朋友的幼年體。
——好吧,現在其實也不怎麼會交朋友,嘴一快全靠hagi在一旁打圓場。死腦,你什麼時候能有hagi一半的交際情商!
走出廚房,松田陣平伸長腿趴在桌子上,手裡又拿着那塊手表凝視許久。
“小陣平!你是在睹物思人嗎?”萩原研二一進門便坐到了松田陣平身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挂着調侃的笑容。
“hagi,别笑話我了,正發愁呢!”松田陣平小聲囔囔:“有點後悔把上次春日送我的領帶扔了。我真是沒有腦子!”
“哦~你說那個呀!沒關系,我後來撿起來給你保管了哦,你等會去我那屋取走吧!”
“真的嗎?”松田陣平驚訝地側頭。
眼前的萩原研二兩指抵着下巴,兩指撐着下巴,眯起左眼,送出一個超甜的wink。
“當然啊,因為在意才會生氣,早就猜到小陣平會後悔!機智如我嘿嘿!沒關系啦,小陣平也沒做錯什麼啦,而且當時我和小諸伏也沒阻止呢!誰也不知道會那麼危險。”
萩原研二手指敲了敲臉頰,慢慢給心情亂七八糟的幼馴染順毛。
“不過以後還是老老實實說開吧!小春日啊,一直都沒怎麼信任我們呢!隻能慢慢來啦!手表你就不要再送出去了,這也是當時你跟我一起去市場淘到的,你那麼喜歡還是自己留着吧。讓我想想啊,除了真誠的道歉,我建議你送小春日其他禮物……”
萩原研二湊近松田陣平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