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格蘭去基地鬧了一通。
他在基地裡算神龍見首不見尾,憑空出世就得到了代号,刷新了組織的最快獲得代号記錄。而且近期都是擔任向來嚴苛的琴酒的狙擊手,任務完成得相當漂亮。
在強大的實力和神秘的背景下,誰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那個給他注射的秃頭男人自身反而被注射的藥劑用量更多,還沒從藥效中醒來。昨天被同事發現躺在實驗室時,已是身體發涼意識休克,不得不送到醫療室搶救。
蘇格蘭直接拔掉了插在男人身上的儀器,拽着他的衣領拖出病房,甩在了醫療人員和審訊人員前方。
“注射個吐真劑還搞些多餘的,怎麼看不住人?讓這個惡心的東西混進來随便注射?”
“不好意思,蘇格蘭大人,我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負責審訊的其中一人低聲咒罵一句,迫于壓力不得不向蘇格蘭低頭。
“别,我向來遵守秩序,組織裡該走什麼流程就走什麼流程。你是想向琴酒報告是我出現護着我的人,你們無法繼續進行?”
“沒有沒有!”男人搖了搖頭,額頭滲出了大滴的汗。他的确想這麼做。
畢竟琴酒下達的審訊任務裡,帶來的那些人沒幾個有好下場。他們下藥淩虐,報複玩弄,隻要給人留一口氣,再安上有異心的名頭,那就逃脫不了死亡。
如果他們先行上報,琴酒肯定會将矛頭對準蘇格蘭,他們的違規行為就不算什麼。
蘇格蘭手裡旋轉着槍柄,冷笑着從幾人面前走過。
“有沒有,你們心中自己有數。”他最後又走回昏迷的秃頭男人身旁。“看這家夥被自己藥物反噬的程度,我為我的人讨幾天假不過分吧!”
他用鞋尖擡起男人的下巴。
注射更大劑量藥物的秃頭男人面如白紙,血液像是凍住了無法将其輸送到四肢。
“好好,這位研究員也是為他新研制的藥物做臨床試驗,就是知道你那位跟警察有點關系,行為激進了點。您就讓你那位養好身體再過來!放心,他特别向着你,後面的測試應該沒什麼問題!”
負責出來溝通的男人點頭哈腰,完全沒有平時審訊卧底時的高高在上。
“很好。”
旋轉的槍驟然停下,握住槍柄的那一刻,保險栓被打開。随之扳機扣下,一枚子彈從趴伏在地上的男人的後背精準射入心髒。
“可惜,他得罪了我呢。”蘇格蘭對着槍口吹走餘煙,那雙貓眼染上了捕獵者的殘忍。
“殺了,你們沒什麼意見吧。”
*
蘇格蘭暫時不用替諸伏景光去基地報道。
當時他說着說着就開了槍,冷靜的面孔裡隐約透着一絲瘋感。
雖說組織強者為尊,私下裡互相鬥毆拼得你死我活沒關系,但在衆人面前敢這麼做,像是因為實力背景過于強大不在乎他人,實在引人忌憚。
而組織中關于蘇格蘭養了個金絲雀,并怒發沖冠為藍顔的傳聞甚嚣塵上,越傳越廣。
琴酒并不在意死的是誰,浪費組織經費的廢物有一個算一個,殺了最好。
但是他并不想要他的搭檔日後成為一個戀愛腦,耽誤任務。所以隔着時差和距離,在海外辦事的琴酒半夜給蘇格蘭來電警告他安分點不要把腦子丢了。
日常為琴酒的愛崗敬業感到驚歎。
講道理,這場測試通過了對琴酒并沒有壞處。至少能展示朗姆那邊花了大量資金人力洗腦警校生的進度并不一定比蘇格蘭親自下場快。
諸伏景光在警校成績名列前茅,日後在警界前途無量,他們對警察内部的滲入就越加深入。這不比發展幾個歪瓜裂棗的無能警察有力多了?
琴酒不在,上房揭瓦。次日,蘇格蘭想起假條差不多該銷了,便扮成了諸伏景光的模樣翻進了警校。
按習慣先是回到了宿舍,剛進門,迎面奔來一隻油光水滑皮毛松軟的三花貓,沖他喵喵大叫。
蘇格蘭蹲下身主動接住跳上來的小貓,用手稱了稱體重,沒想到還重了不少。
貓咪身後跟來一個大塊頭男生,開口要為小貓的碰瓷道歉,卻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後頓住了原本的動作,驚喜喊出了“諸伏!”二字。
“太好了,你回來了!”
待蘇格蘭抱着小貓站起身後,他立馬上前緊緊給了一個擁抱,勒得蘇格蘭差點喘不過氣。
“班長!别激動!”
他拍了拍伊達航的手,示意放輕松點。
“哈哈!好幾天不見,我們真是擔心死你了!”
懷裡的小貓跟着“喵嗚喵嗚”,仿佛一同在應和。
“呼噜是不是也在擔心諸伏啊!”伊達航笑着摸了一把貓頭。
“前幾日都是降谷來喂呼噜的,今天剛好被教官叫走,特意拜托我給小貓喂糧。”伊達航接着說道。
“多謝你們照料了。”
“你客氣啥?都是兄弟。不過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請了大概一周的假,問降谷他也不說,松田倒是看上去很自責!春日老師也跟着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