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提教學,此次事故在排除一些沒有問題的學生後,主要集中在幾個接觸過道具的學生之中。
但在幾個學生一緻否認并且沒有相應證據證明後,這次調查不得不暫時終止。
蘇格蘭也受到了盤問,不過由于他是臨時過來送東西的,還救了人,嫌疑基本沒有。
教官們總不可能用審問犯人的方法對付自己的學生,遵循疑罪從無的原則也不該随便懷疑其中某個人。到了晚飯時間,他們就揮手放了這群學生。
而新的演練則可能要推遲到下周安排。
萩原研二雖然看上去處理人際關系十分出色,和誰都能聊得下去,但抛開他這副熱情輕浮的外表,骨子裡卻有種遊離人群的冷靜疏離。
正因為對每個人都是一樣友好的态度,豈不說明這些人都是他眼中的過客,并不會在他心裡留下痕迹。
松田陣平是特殊的。
後來,他也在意起了班上另外三個同期,還有一位奇怪的宿管老師。
松田陣平拉走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後,他并沒有跟着一起離開,反而站在蘇格蘭身邊,以局外人的身份分析了整個事件。
“所以,春日老師,你覺得會存在犯人不止一個的情況嗎?”他淺淺一笑,黑色的長發在微風吹拂下飄蕩着。
這個年輕人看着沒有野心與目标,随心所欲,實際上對事件的分析敏銳而細緻。
如果不是畢業後被意料之中的炸彈重啟炸死,說不定能得到不錯的發展。
想起夢裡景光得到消息後的悲傷,他似感同身受那般,胸口有針紮過泛起的疼痛。
“有可能。”蘇格蘭閉了閉眼。
原來死亡的疼痛就算是換個世界,來到現實,隔着靈魂都會傳遞。
他對不上人臉,但聽萩原研二随之而來念出的名字後,他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這些人有好幾個都是夏川芽衣告訴過他催眠洗腦有成果的。
“看,那幾個人私下有眼神交流,教官們沒發現。”
“你怎麼不把你的想法告訴教官?跟我說有什麼用呢?”蘇格蘭聳了聳肩,他可不像多管閑事的人。
“隻是和春日老師分享一個小發現罷了,我又沒什麼證據。春日老師,不要對我那麼冷漠嘛!你明明對小諸伏态度超好的!”
萩原研二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部分發絲垂到了蘇格蘭的鎖骨上。隻需微微側臉,便能與那雙宛如紫水晶的眼瞳對視。
“你想探究什麼?”蘇格蘭扭過了他的臉頰,往旁邊走了一步。
“春日老師,您對我們總是一副若即若離的态度,像是戴着一副面具。怪不得小陣平每次跟你說完後都是氣鼓鼓的。”
“要是老師能揭開面具,真誠和我們交流就好了。隻關心小諸伏的話,我們也會感到傷心的。”
蘇格蘭微微睜大了瞳孔,被萩原研二示弱的語氣驚到。
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的确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不需要别的朋友,警察也不會成為他的朋友。
不過,他到底哪裡表現出優秀的地方,讓這個朋友遍地的警校生生出這種情緒?他已經夠鹹魚低調了吧!
“你看錯了。我對你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他才不會承認!
“這些問題還是跟你的同期探讨吧!我隻是個宿管老師!我也沒什麼本領教給你們!請你幫忙轉告他們我拒絕!”
蘇格蘭冷面回複後不準備多停留,他要去找夏川芽衣問清楚今日發生的這件事。
萩原研二看着蘇格蘭離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這個男人明明很強卻過分警惕啊!可惡,為什麼完全不接招呢?”
……
過了平日下班的時間,心理治療室還亮着燈。
“失敗了呀!好可惜。”夏川芽衣的桌椅轉了過來,将雙手抵在下巴,仰着頭看撐在桌面上的男人。
“所以的确是你在那幾個學生頭腦裡下了暗示?”
“放心,他們察覺不出我下的暗示,隻會以為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因為嫉妒警校第一名,便想他受重傷做不了警察。”
夏川芽衣自信說道。
“為什麼在沒有告知我的情況下做這件事?”
“蘇格蘭大人,你實力強大,我自然心服口服願意聽從你。但是最近看你被那幾個警校生迷惑住了,如果你背叛組織……”
話未盡,蘇格蘭手握成爪,已然緊緊鎖住夏川芽衣的喉嚨。
“蘇茲!”蘇格蘭喊出了她的代号。
空氣在不斷流失,夏川芽衣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
生命如此脆弱,隻需要再多用一份力,女人的脖子就能被捏斷。
“你在質疑我嗎?”蘇格蘭将人往桌上一扯,那雙藍色眼眸醞釀着暴風雪,這一刻組織成員骨子裡蘊藏的殘忍暴戾在他身上盡數顯現。
種豆得豆,被用怎麼的方式對待過,那他同樣能毫不留情地用在其他人身上——那些他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