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點頭：“你說的不假，他的确是一等一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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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又道：“那時宴暮呢？”

甯離沒想到裴昭會提起時宴暮來，但是也不太奇怪，畢竟今日的話題便是由時宴暮而起。甯離道：“他是個蠢人。”

……蠢人？

裴昭一時間失笑。

甯離不明白他在笑什麼，有些奇怪：“行之，我難道又說錯了？”

“你說的沒錯。”裴昭點頭，“……隻不過所見略同罷了。”

他在心中，給時宴暮蓋上的章就是“蠢貨”。

“我原本以為你會覺得他很壞。”

“壞麼？隻是蠢罷了。”甯離認真說：“他都已經這個年紀了，還隻是‘觀照’初境呢，我要是他的武學師父，我怕得羞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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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離是真的這麼認為的，結果沒想到，說完之後，裴昭眉尖顫動，仿佛是有一些想要笑的意思。

他頓時一擰眉頭。

“你說的很對，他的确很蠢。”裴昭顧左右不答，示意他去吃剛端來的八寶奶酪棗泥餅。

甯離咬了一小口，吃的十分秀氣。

裴昭看着他的動作，心中無奈，蠢貨都覺得是蠢貨，可以為的方向全然不同。

誠然是殊途同歸，可甯離的理由竟然是這個……

他目光下移，落在了甯離細白的手指上。拈着棗泥餅的手指瑩潤潔白，仿佛牛乳凝練做的般，看不見半點的繭子。

甯離因為時宴暮不過是“觀照”初境，因此嫌棄時宴暮蠢。可甯離這柔柔軟軟、一點兒沒吃過苦頭、沒學過武的樣……他自己也不過是将将碰到“觀照”上境的門檻呢！

裴昭随口道：“甯甯學過武麼？”

甯離頓時點頭：“當然學過呀！”

這答案并不出裴昭所料。大雍武道蔚然，何況沙州，更是民風剽悍，甯離學過是常理，要是沒學過才是奇怪。

他道：“學的如何？”

甯離頓時眉眼一揚，萬般自豪：“師父誇我天資絕倫，乃是他平生見過的唯一一人呢！”

裴昭：“……”

就憑這學了十七年都還在“觀照”境界上下打轉的武力麼？

望着甯離亮晶晶的眼睛，裴昭實在是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可甯離一副求他誇獎的模樣……

裴昭決定轉移話題：“甯甯活潑可愛，也是我平生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