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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桔紅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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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老侯爺微微歎息:“你容貌肖似你大姑母,可你這性情……卻與你二姑母無異。”

那話聽着尋常,可頓時之間,時宴璇的面色就變了。

年輕的女郎一片蒼白,連身體也搖搖欲墜,原本是娴靜幽雅的端坐着,而這一刻,卻仿佛被抽走了重量,一陣風就能吹倒。

時老侯爺膝下有兩位女郎,正是時宴璇的兩位姑母。

她的大姑母是時老侯爺長女,也就是上皇元後。她的二姑母乃是時老侯爺次女,後來也做了皇後。可是那皇後之位……卻是在元後逝去以後才得來的。

如今正是元後嫡子裴昭禦極。

“阿翁……”時宴璇鎮定道,“阿翁為什麼這麼說?”

時老侯爺老目渾濁,卻并不昏花,十分銳利的将她望着:“我問你,三娘,你與二郎上京的時候,你在哪裡?”

時宴璇蒼白着臉:“阿翁,我當時身體不适,正在驿站裡休息。”

“外面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就一點也沒有聽到?!”時老侯爺冷冷的說,“你弟弟為了替你出頭,被人打的七零八落,你這個做姐姐的竟然還能視而不見?”

冷汗噌噌的從時宴璇的額頭上滲了下來。

但時老侯爺如若未覺,這一刻,他當真是鐵石心腸,即便見着孫女面色蒼白,也不曾停止半分。

時老侯爺說:“二郎為何會去找甯王世子的麻煩?……難不成是他自己吃飽了沒事不成?他平常雖然頑劣,也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情。“

時宴璇臉色蒼白:“大抵是因為二郎看不慣甯王世子行事,實在驕奢無度,用一匣金珠去買通驿丞,六百裡加急,寄一封家書。”

時老侯爺聽聞,卻笑了一聲,竟有輕嗤意味:“這難道是什麼荒唐的事情?”

騙騙那些末流、平民也就罷了,可是此刻坐在廳中的兩位,誰心裡不清楚明白?

時宴璇自己也曉得,那理由毫無說服力。

雖然如今,建邺城裡傳得沸沸揚揚,說那甯王世子奢靡無度,性情驕矜。可是這樣的事情,哪個世家不曾做過?便是他們時家,比這更荒唐的都有的呢!

實在是司空見慣,隻不過甯離是被他們四處宣揚,以至于名頭更加的不好聽。

時老侯爺說:“三娘,難道你真不知道?”

“阿翁……”時宴璇将他望着,嘴唇嚅動着,卻并不曾說出話來。

時老侯爺的目光逐漸變得失望。

他淡淡的說:“你幼年時,曾經請了畫聖最得意的弟子吳彥之來家中作畫,當時吳彥之尤其稱贊你,說在他所見過人中,算一時之冠。”

“……隻是吳彥之目光中隐有遺憾之色,你聽了他的贊賞,心中得意,但又争強好勝,于是定要問,那遺憾究竟在哪裡來?吳彥之本不願意說,卻被你纏得沒法,于是終于告訴你,他曾見過一人,長成後定有絕代之姿,可惜卻托身為了郎君。”

“如何?我說的可有錯……”

時宴璇冷汗涔涔,不覺咬住了下唇。

“吳彥之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失言,便沒有再提,你私下裡卻用了計策,撬開了他的嘴巴。于是教你知曉,原來他說的那個人竟然是沙州甯氏的世子,甯離。”

“二郎當時聽了,一心為你記着,沒想着這一次上京恰恰遇着了……他是個沒腦筋的,莽莽撞撞,心高氣傲,當真打抱不平,想要替你出一口氣。若非如此,素不相識,無恩無仇,他當時何必朝着甯王世子出頭?!”

“…………”

時老侯爺目光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時宴璇嘴唇哆嗦着,分明還是方才那清麗絕倫的模樣,可任誰也能瞧出來,她已經是心神大亂。

“當年那事情,我沒想到你竟然記到了如今。更沒想到,二郎替你出頭,你卻棄他于不顧……你們本為姐弟,我讓你二人一同上京,乃是想着相互照顧。”

“你便是這樣照顧二郎的嗎?”

“三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來人!”時老侯爺道,“……送三娘回碧晴軒,閉門思過。”

11.2.

“郎君,郎君,大好的消息!時家二郎被送回東海了!”小薊喜滋滋的跑過來,竄天猴似的,“據說前些天進宮,被陛下狠狠地責罰了一番呢!”

……遣送回東海了?

還被陛下狠狠地罰了?

甯離委實有些跟不上事情的發展。他還沒有出手呢,還等着時宴暮上門挑釁呢,結果就已經被打包扔了回去?

“當真?”

“一萬個真!”小薊點點頭,“時家的馬車一大早就已經出發了呢!如今恐怕都已經走出去十幾裡地了。”

甯離實在是想不到,竟然會發展成這個局面,這可當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午時聽見車馬喧喧聲,是裴昭又歸來了。侍從笑吟吟的請他過去,甯離自是欣然應了。倒是沒想着,裴昭也說起來了這件事。

甯離拈了一塊桔紅糕,逐漸陷入了沉思:“難不成是想要把我豎成一個靶子?”

裴昭一頓:“……怎麼這麼說?”

甯離說:“我看過的話本裡都是這麼講的!”

說起來,最近在建邺裡他惡補了好多話本子。其中有一個就是這樣講的,假裝自己十分寵愛一個人,然後把他豎成活靶子。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活靶子上。但實際上,那個被遣送走的才是真正想要保護的人。

裴昭聽得無奈:“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本,你平時少看一點。有這功夫,你不如去崇文館裡讀書。”

甯離:“???”

甯離大驚失色:“讀書?你不要開玩笑了。”

裴昭歎了一口氣,道:“你身為甯王獨子,你阿耶将你寵得如寶如珠,他是想要将你當成靶子嗎?”

甯離愣了一下:“阿耶自然不是的。”

阿耶所有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也隻希望他好好的,怎麼可能把他當成活靶子。

裴昭淡淡的說:“你阿耶坐擁沙州,雄踞西北。他有能力保全自己喜愛的人,自然是讓旁人都曉得,他對你的愛萬分珍重,讓所有敢對你動手的人都先掂量一下,有沒有這個膽子、能不能受得起甯王的報複。”

“怎麼會是你剛才那樣荒謬的說法?”

裴昭将他凝望着,忽然之間一句話湧上心頭。

……真正愛重一個人,自然是半點都舍不得他吃苦的。

.

甯離愣愣地應了一聲。

忽然間,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少年人的目光是有些戀念的柔軟,叫裴昭一時也為之觸動。

裴昭說:“甯甯想到了什麼?”

甯離低聲說:“阿耶的回信已經寄給我了,我這一路上京走了三個月,他也沒有責怪我呢。隻問我在路上累不累,如今在建邺,睡得好不好。”

裴昭聽罷,并不意外,淡淡一笑。

可不是嗎?

他不曾見過甯王寄回的家書,但其實卻見過别的。

今日晨時,甯王請罪的折子已經放在他的案頭。

獨子年幼體弱,是以這一路跋涉,時間走得長了些,千錯萬錯,都是他教導無方,還請陛下千萬不要怪罪……甯甯。

甯王朝着他請罪,卻是半點也不願意叫甯離知曉,滴水不漏的瞞着,隻希望自己的孩子無憂無慮。這一腔慈父之心,怎麼教人不動容?!

.

甯離說:“那陛下将他趕回去,難道是向着我的嗎?”

裴昭說:“你覺得呢?”

甯離開動着自己的小腦袋瓜,想了半天,終于迸出個詞來:“難道他是為了示好我阿耶?”

裴昭輕哂。

甯離一時間讪讪,也覺得自己說的這猜測并不是很靠譜。

在知道老皇帝已經退位、在位的是當年的太子後,他可是很惡補的一些知識。如今這位,可是與當年那個昏庸無道的老皇帝,半點都不似呢。

“行之……”甯離突然說,“你是宗室子弟嗎?”

裴昭目光輕擡,幽微閃爍,緩緩點了點頭:“……勉強也算得,怎麼了?”

甯離心想也應該是如此。行之也姓裴,在湯山有這麼大的院落,還就在建邺,指不定他的哪一個祖輩裡也做過皇帝。

甯離小聲說:“那你見過陛下嗎?陛下是怎樣的人?”

“甯甯,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裴昭不問反答。

“我不知道。”甯離說,“我沒有見過他,對他的所有認知都是來自于戲文和話本子。你問我……我也說不出來。”

裴昭應了一聲,心中竟然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失落?

甯離這樣回答他,實在是無可厚非。

沒想到甯離忽然笑了一下,兩隻笑渦淺淺:“但我知道,行之是一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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