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了呢。”他笑眯眯地把顯示屏對着琴酒。
琴酒卻皺起了眉——确實是進步了,比上次進步了……一公斤。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你的身體,不僅僅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了百倍,代謝速度也是。這是好事也是壞事,負面效果的藥劑對你沒作用,但正向藥劑同樣無效,我剛給你打的事透支精力的應急藥劑,你應該明白這個意思。”
降谷零的笑容收斂了,慢吞吞地答道:“我不怕審訊,不怕麻醉。但是,我不能生病,不能受傷。”
“很好。”琴酒滿意地點頭,把空的針頭丢進儲物櫃,發動了車子。
“很麻煩嗎?”降谷零問道。
“……”琴酒微微一頓,随即平靜地說道,“并不。”
降谷零看着他的側臉,忽的撲了上去:“我最喜歡琴酒了!”
“滾下去!”琴酒怒道。
“我不!”降谷零抱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說道,“琴酒,我們去吃麥當勞吧!”
“滾。”琴酒答道。
“不滾。”降谷零可不怕他的冷氣。
“代号考核任務。”琴酒吐出一句話。
降谷零僵了僵,不情不願地坐了回去。
琴酒在變成紅燈的路口停下,慢悠悠地開口:“座椅下的文件,拿出來。”
降谷零摸了摸,翻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打開一看,裡面是一份檔案。
“剛剛抓到尾巴的卧底,處理掉。”琴酒說道。
“卧底?哪邊的?”降谷零随口問了一句,一邊翻着手裡的資料。
“那種事,不重要。”琴酒一聲冷笑。
“就非要殺嗎?”降谷零思索了一陣,提出疑問。
“怎麼,下不了手?”琴酒一挑眉,語氣中帶着幾分危險。
“就是覺得有點浪費。”降谷零仿佛沒注意到他的心情,侃侃而談,“為什麼每次發現卧底就隻會殺呢?殺有什麼用,殺了一個又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隻要組織存在一天,卧底這種東西是殺不完的。”
“那你想怎麼辦?”琴酒有點意外,若有所思地問道。
“暴露的卧底不就是自己人嗎?”降谷零狡黠地一笑,“把需要傳遞的情報删選後給他,讓他幫我們傳回去,還不會引人懷疑!而且卧底為了出頭,多兢兢業業在幫你打工啊,别動不動就殺的。”
琴酒被他的理論噎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我們并不需要卧底傳什麼情報,但隻要他存在,重要的情報就有暴露的風險,哪有千日防賊?就算真防住了,他也肯定知道自己暴露了,這種事沒有意義。”
降谷零抿了抿唇,轉頭看他,眼神有些微妙。
“打什麼鬼主意?”琴酒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琴酒,你就不能變通一下嗎?”降谷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留在日本,随時對我們有威脅,那就扔出去呗!”
“你的意思是……”琴酒有點遲疑。
盡管隐約猜到了,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是送給朗姆啦,他洩露朗姆的情報關我們什麼事!”果然,降谷零理所當然地答道,“有功勞我們拿,有黑鍋朗姆背!”
琴酒:……
突然有點暗爽是怎麼回事?
“手下出了卧底,你在boss面前也沒底氣呀,就算要爆,也要在朗姆手下爆!”降谷零補充道。
“突然給朗姆送個人,那老狐狸會不懷疑?”琴酒歎氣。
“那就讓他主動要過去嘛。”降谷零笑得像隻小狐狸,“剛好,我們手裡有最合适的誘餌。”
琴酒眼神一凜,心底浮起四個字:銀色子彈。
不管是什麼原因,朗姆不可能真的對銀色子彈的資料不感興趣,接觸宮野夫婦這個任務是他硬搶來的……等等。
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宮野夫婦的實驗事故,該不會是朗姆不想讓他用這個功勞在boss面前更進一步,所以給他找的事?
朗姆跟随boss太久,沒準知道boss的身體情況。那麼,想要更大的權勢,最好的辦法就是讓boss好不起來。
果然是一石兩鳥啊。
“琴酒琴酒,我的辦法怎麼樣?”降谷零期待地問道。
“把卧底扔給朗姆可不能當做代号考核任務。”琴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其實也不是不行,隻是他有點期待,這小鬼是小聰明,還是真的具有戰略性眼光。
“可以吧?”降谷零咬着手指,思索道,“我們是欺負朗姆,又沒有背叛組織。”
信号燈閃了閃,變成綠色。
琴酒踩下油門,淡淡地說道:“你要是能做好這件事,後續有我。”
“那我的代号可以由你來起嗎?”降谷零眼巴巴地看着他。
琴酒怔了怔。
“千萬不要起個很難聽的代号。”降谷零繼續說道。
“不是波本就行吧。”琴酒的聲音在喉嚨口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什麼?”降谷零沒聽清楚,下意識問道。
“什麼都沒有。”琴酒闆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