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的書上寫的。”降谷零不假思索。
“所以說,教官看的是什麼書啊?”松田陣平暴躁。
“唔……”降谷零咬着手指回憶,“上次隻看到了半個書名,好像叫什麼……重生到夫君黑化前,我成了……後面沒看清楚。”
“……”
“…………”
松田陣平沉默地看着他,眼神裡充滿了同情。
差點以為他失憶是裝的,不,裝都裝不出這樣的!這是真的一張白紙,被組織在上面胡亂塗畫,才能養成這麼個神經病吧!
“可惜了。”降谷零感歎,“那個竊聽器是一次性的,要不然留着當紐扣也不錯,好歹是琴酒送的。”
“紐扣?别侮辱紐扣了好嗎?”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順手撈起桌上的外套扔給他。
降谷零怔了怔,想想他的話,仔細檢查了一下外套的紐扣,也沒發現什麼。
“我的手感也是天生的。”松田陣平擡了擡下巴,拿起剪刀,小心地把外套口袋上的紐扣剪了下來——這是用來給衣服上的繡花貓貓當眼睛的裝飾,藍色的半球形,圓鼓鼓的有點可愛。隻是嚴格來說,這不算紐扣,所以剛剛被漏過去了。
降谷零接過來,對着光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終于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給我。”松田陣平從他手裡搶回來,掏出一把萬用刀,記下就把扣子背後撬開,往桌上倒了倒。
有一小堆粉末,還有些細碎的零件。
降谷零的鼻子動了動,臉色微變:“火藥?”
“這是個微型炸彈。”松田陣平坦然說道,“火藥分量不大,但純度很高。威力麼,大概足夠炸死最近的兩三個人。”
降谷零一聽就明白,琴酒的後手,估計就是在他不可控,或者完不成任務的時候,直接引爆炸彈。
“你現在還喜歡琴酒嗎?”松田陣平問道。
“喜歡啊。”降谷零點頭。
“你受虐狂嗎!”松田陣平把炸彈的殼子丢到他腦門上。
“我不會讓他有機會用的。”降谷零不以為然。
“神經病。”松田陣平被氣笑了。
“其實……”降谷零的表情收斂了些,眼底帶着一絲迷茫,“今天那個人,我看見他在欺負一個比我小的女孩子,旁邊的叔叔明明也看見了,卻把視線轉開了,為什麼呢?”
松田陣平一怔,張了張嘴,啞然。
“如果沒人管得了,那炸彈把我和他一起炸死,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降谷零低聲說道,“不會再有别的小孩子被欺負了,我也不用努力尋找過去了,真的好累啊……”
“你……”松田陣平遲疑了一下才問道,“頭還疼?”
“隻要又奇怪的記憶閃現,就頭疼,但疼過之後,什麼都沒看清。”降谷零無奈地說着,又有些茫然,“松田,我到底是誰呢?”
“我怎麼知道。”松田陣平揪着頭發,想不管他,但看他的表情,有忍不住心軟,“不是你說的嗎?活着才會有别的。你看你起碼記得自己的名字,等以後離開這裡了,再去打聽一下誰家丢了孩子好了。”
他有種感覺,或許是因為那個任務的緣故,今天的降谷零是最真實的,不能不管他。
“你說,我會不會是個被造出來的克隆人?”降谷零忽然說道。
“……啊?”松田陣平傻眼。這又是那根筋錯了?克隆人?
“就……我有記憶開始的時候,那個像是醫院一樣的地方,隻有我一個‘病人’,卻有很多‘醫生’。”降谷零說道。
松田陣平本來想罵他異想天開,突然表情也古怪起來。
就……雖然很離譜,但邏輯上也沒問題?
所以降谷零沒記憶這件事也說得通了,人造人當然不會有記憶,要不然正常人哪這麼容易徹底失憶了,偏偏學過的東西都還在?
一瞬間,兩人不禁面面相觑。
“所以,你喜歡琴酒,該不會是因為,琴酒帶你離開了那個‘醫院’?”松田陣平試探地問道。
“也不全是。”降谷零思索了一回才答道,“琴酒……他讨厭那個地方,我能感覺到。很讨厭。”
“呯!呯!呯!”子彈不斷地打在靶子上。
“8、800碼了。”負責控制虛拟場景的底層成員聲音都有些發抖,仿佛在見證一個奇迹。
琴酒端着狙擊槍,眯了眯眼睛,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850碼,爆頭!”那底層成員喊道。
琴酒擡起槍口,揮手示意訓練結束。
“哎?”那底層人員原本還想見證一個極限,卻沒想到他不打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呵。”琴酒放下槍,一聲冷笑。
他感覺到自己距離極限還很遠,但之後的,暫時沒必要表現出來,800碼已經足夠用了。
明天上完貝爾摩得的易容課,接着就安排狙擊!
不是A+沒有活着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