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這幾天烏煙瘴氣的,這一切起因是陳韻懷疑王瞿在外面養女人有了私生子,整日像審犯人一樣審問王瞿,陳韻見王瞿嘴硬堅持不說,氣得陳韻直跺腳,罵着難聽狠毒的話,王瞿為了耳根清淨,隻能躲到外面,已經幾天沒有回王府了。
府中的仆人個個面露難色,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夫人,平時她們還會小聲聊着八卦,這會都低着頭幹着手中的活,不敢開口發出聲音。
他們鬧得更大,這邊王莐曦心情就更加愉快,這也是她要的結果。
王莐曦坐在圓椅上,賬房裡的人都不敢惹她,紛紛看向坐在書案邊上的張管家,等候他要如何對付這位大小姐。
張管家持着筆用力寫了幾筆,餘光瞥到大小姐一直盯着他,他咬着牙關,恨恨放下毛筆,深知她來這裡的目的,可他還是裝作不知道什麼事,問道:“大小姐有何事要吩咐我?”
她站起身走到書案前,随手拿起一本賬簿,胡亂翻看着裡面的内容,感歎道:“王府這麼大,府中大大小小加起來這麼多開銷,整理起來應該不容易,辛苦張管家了,我閑來無事就是想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張管家繃着臉看着她手中的賬簿,笑容僵硬,謙虛道:“不辛苦,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記賬這事繁忙又複雜,恐怕大小姐也不懂,況且大小姐千金之軀,不敢勞煩您。”
大小姐她怎麼突然說這些話,這也太不像平常的她,平日瘋瘋癫癫,怎麼會過問這賬簿的事情。
啪的一聲,賬簿被她甩在桌上,吓得張管家肩膀一抖,他掀起眼皮,疑惑看着她。
她笑着看着他,他說的很對,她不懂這些,不過這問題好解決,她雙手撐在桌上,說:“給錢。”
張管家一頭霧水,眉頭緊皺,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她态度立馬轉變就要拿錢,他聽也不是,不順從她又怕她胡來。
王莐曦拿到錢就回到屋裡,李璟熠身着青古色長裙,靠坐在榻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翻着書卷,垂着深眸聚精會神看着。
王莐曦走到他身邊,如蔥白纖細的手指伸向書卷,不容他反抗,直接從他手中扯過書卷,對他說道:“看書太無聊了,我們出去吧。”
他擡眼淡淡瞥了眼她,收回她手上的書卷,走到書櫃前,把書卷整齊放了上去,随後轉身:“去哪……”
四目相對,一瞬間兩人定格在原處,他們靠得及近,明顯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熱氣。
她跟在他身後,微擡着下巴看着他修長的背影,寬厚的肩膀,隔着布料也難掩那流暢有力的線條,挺拔的身姿透着一股矜貴的清冷氣質,一舉一動優雅中帶着幾分霸氣,神秘又讓人窺視不了其中的秘密,撓得人心癢癢。
她正神遊中,沒想到他會突然轉身,她來不及避開,如玉雕刻出的臉就這麼猝不及防湊到她面前。
感受到他鼻尖噴灑而出的熱氣,她不由自主軟下腰往後壓,一時沒控制力道,差點往後倒去,她急忙拽住他衣袖。
他瞥見她臉上一閃過的慌亂,眼疾手快攬過那細腰,待她站穩腳步,他又悄無聲息松開手,雙手負在身後看着她。
王莐曦放開他衣袖,輕輕撫平被她褶皺的痕迹,揚起一個笑容掩飾剛剛的糗樣,“多謝郎君,我們去秋桂樓。”
在去秋桂樓的路上,突然被一群人擋了去路,馬夫看清情況,對着馬車裡人說道:“大小姐,前面有人在鬧事,大家都圍着看熱鬧,我們暫時過不去了,隻能等人群散了才能走。”
馬夫話剛說完,便聽到有女子在哭泣,還夾雜男子的求饒聲。
王莐曦掀開車簾望了過去,便看到人群中間,一身華貴衣着的男子抓着滿臉淚水的年輕女子。
“靖公子求求您放了小女,她已經訂婚了,求靖公子高擡貴手,放了她……”
身穿樸素灰色衣裳的中年男子低聲下氣的說着,話說一半就被靖鑄踢出幾丈遠,幾個身強力壯的仆人上去就壓住中年男子,男子徹底被控制住,滿臉哀傷看着女子被抓走。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可惡,這種事她做不到坐視不管,她提起衣裙,大聲朝着那邊喊道,
“放開那女子。”
響亮清澈的聲音一出,衆人的目光齊齊循着聲音投向王莐曦這邊,隻見她從奢華的馬車下來,她一身霧紫色長裙,日光下襯着她皮膚更加透亮白皙,一雙明亮的眼眸似有似無好似在勾着人,美得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靖鑄仗着父親是朝堂大臣,利用權勢做了不少龌龊事,家裡人睜一眼閉一眼縱容他在外為非作歹,由着他變本加厲越發嚣張,甚至光明正大強搶民女。
圍觀的人面對有權有勢的人,都不敢去得罪他,隻敢在他聽不見的地方唾罵他禽獸不如。
那靖公子看到王莐曦眼珠都快掉下來,他認識王莐曦,早已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從前她的身邊總是跟着齊旭,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她。
聽聞她變得癡傻,前段時間傳出她招了入贅夫婿,真是可惜,這好白菜就被别人拱走了。
靖鑄嬉皮笑臉道:“王莐曦好久不見。”
王莐曦一臉嫌惡瞥了眼他,記不起他是誰,估計這人太爛了,認識這樣的人隻會污了自己。
她不耐煩的說道:“放開她。”
靖鑄笑了,不懷好意看着她,“放了她,你跟我走。”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