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寒不知道剛才那一眼的原因，但還是擔心林凱被處分。他看着賀衍，說不在意林凱是假的，但是他并不想承認，感覺那樣有點丢面子。

畢竟林凱和他，曾經是要好的，現在應該也是。

賀衍轉頭，逗陳煜寒，“陳煜寒，你的酒窩很好看。”

“？”陳煜寒說，“莫名其妙。”

“最後通知一件事。”楊琳在上面把昨天的作業發下去，然後說，“這周五周六，學校準備運動會，體育委員把參賽名單拟出來，明天下午交給我。”

鄒磊驚訝，“這麼快？！”

“知足吧你們，原本高三是沒有運動會的，都是上級領導主張不要死學習，才臨時把高三年級加上的。”楊琳說，“所以你們那兩天的課就上不了了。”

張博深一拍大腿佯裝痛心疾首地說：“真遺憾，怎麼就不能上課了呢！”

“是啊！”鄒磊說，“太遺憾了。”

楊琳笑道：“得了吧你們，别裝了，高三了不用老師說，自己也要好好努力。”

賀衍從桌子底下輕輕拽着陳煜寒的衣角，“你要參加嗎？”

“開玩笑，我每年都是咱們班的中流砥柱！”陳煜寒自豪地說，“就算我不報名，鄒磊下課也會來求我的。”

“這麼自信？”

“當然！”陳煜寒湊到賀衍耳邊，不輕不重地說，“也不看看我是誰。”

語氣中摻和着一些不明不白的意味。

賀衍笑着看他，“哦？是誰？未有耳聞。”

“……”陳煜寒反駁，“我是你爸爸。”

陳煜寒氣急敗壞，賀衍很喜歡看他這個樣子，很可愛。

“賀衍，要點臉。”陳煜寒咬牙，“臉是個好東西，希望你有。”

下課後，鄒磊果不其然轉頭看向陳煜寒，眼裡充滿期待，“爸爸，今年繼續？”

賀衍看着一臉享受的陳煜寒，說實話，這個表情有點欠揍。

他無奈笑着，把桌上的書理整齊。

但是鄒磊卻不以為然，他認為陳煜寒有這個實力，值得他降低身份稱呼一聲爸爸。

體育委員難做啊！

“兒子，說說今年要爹報些什麼項目。”陳煜寒抱着手靠在背椅上，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

“是這樣的。”鄒磊翻着運動會的表，說：“接力，三千，跳遠就不用了，我找人替。”

“男生跳遠有人了，女生還差一個。”

賀衍看着鄒磊旁邊的杜綿，說：“你旁邊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

鄒磊壓低聲音說：“賀哥，你這學期剛剛來可能不知道，杜綿跳遠一米三。”

“如果她去，我們班直接可以不用比了。”

賀衍：“……”

杜綿聽到鄒磊的聲音，隐隐約約聽到自己的名字，“說些什麼呢你？”

“啊，沒。”鄒磊心虛地連肩膀都帶着抖了一下。

“我聽到了，狗東西，你說我什麼了？”杜綿捏着他的手說，“從實招來，饒你不死。”

“啊啊啊啊，痛，我說我說。”鄒磊認慫，“我說你跳遠一米三，不能去比賽。”

“你瞧不起一米三？”杜綿說。

“不是，一米三你要去比賽？”鄒磊猶豫道，“你不嫌丢人的話，我給你報上？”

“不去。”

張博深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鄒磊難道不覺得悲哀嗎？都說了女生跳遠跳的是未來另一半的身高，在杜綿那裡，你隻有一米三。”

鄒磊：“……我雖然不高，但不至于一米三。”

杜綿不屑，“那跟一米三也沒什麼區别。”

“我一七七點四！”

“沒墊增高？”

“怎麼可能。”鄒磊有些心虛地反駁。

杜綿想了想，“跳遠劉佳可以。”

她其實想把遊離在人群外的劉佳拉進來，趁着這次機會融入進班級裡。

“劉佳？”陳煜寒平時除了上課期間也很少看見劉佳，畢竟平常不怎麼說話，也不清楚劉佳跳遠怎麼樣。

杜綿說：“對，她跳遠挺厲害的，你們去叫她吧。”

“她能同意？”張博深說，“她平常看起來挺冷的，不好說話吧。”

“她會同意的。”杜綿想，劉佳這個人，為别人着想慣了，多軟磨硬泡一會兒，她肯定答應。

“那行，下課我去問一下。”鄒磊湊着賀衍繼續說，“要麼賀哥你也報一個？最後一次了，以後想報都沒機會了。”

“我？”賀衍看着鄒磊，“你覺得我能報什麼？”

“嗯……你雖然看起來白白淨淨的，但是實力肯定是有的，要不跟陳煜寒報一樣的吧？”

“不行！”陳煜寒一聽立馬反駁道，“我才不跟他報一樣的。”

“為什麼？”鄒磊問。

陳煜寒一本正經地說：“一個班的讓他去競争其他項目去，接力可以一起，其他的就算了。”

鄒磊一聽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點頭把他們的名字報了上去。

下課後，賀衍看到林凱的身影追了出去，今天林凱的那個眼神，讓他隐約感覺楊琳口中的那件事好像跟陳煜寒有什麼關系，他想問清楚。

賀衍叫住林凱，“去哪兒。”

林凱聽到聲音，邁開的腿又收了回來，“問我？”

“這有第三個人嗎？”

林凱笑了笑，沒想到賀衍會主動找他說話，平日裡他們兩個，就像在刻意避嫌一樣，沒有事幾乎不怎麼說話。

賀衍先開口：“你打架的事，是不是和陳煜寒有關？”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林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