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琢提着兩袋的小煙花,看見林松玉手裡的一袋甘蔗有些奇怪,在他認知裡,林松玉絕對不吃用塑料袋包裝的食物,就算吃路邊攤也得拿個一次性盒子裝。
再定睛一看,袋子裡甚至不是甘蔗,而是甘蔗節,隻能嗦一嗦甜味。
他用眼神詢問小崽子。
湯呼呼缺少要素地概括情況:“叔叔說要拿回去給爸爸煮糖水。”
“爸爸感冒喝了就好!”
呼呼舔了舔就被沒收了,全留給爸爸噢。
聽起來就像是林松玉關心謝琢,特意跟老闆要的。
林松玉惱羞成怒地看着小崽子,是你小子去要來的隻字不提啊!
等下搞得你爸又以為我對他有意思!
“不是我要的。”
“嗯。”
林松玉不知道謝琢到底明白沒有,但他不想跟這個貞烈寡夫多說一句話,免得越描越黑。
回馬路對面時,謝琢路過甘蔗攤子,買了兩杯甘蔗汁,一杯給小崽子,一杯給林松玉。
大家都有甘蔗吃。
甘蔗老闆用一種很是複雜的眼神看林松玉。
林松玉解讀了一下,老闆應該是覺得他擁有這麼英俊多金的氣質,居然買甘蔗汁還得帶孩子回去搖人買。
太陽曬得又幹又熱,小崽子猛吸大一口。
林松玉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小口,所以到最後還是隻有謝琢吃的是甘蔗節?
“咳咳咳……”
“咳!”
大的小的同時被甘蔗汁甜齁了,一邊皺眉,一邊馬上再喝一口解咳。
“太甜了。”林松玉抱怨,抱怨完立刻警惕地加了一句,“是吧,呼呼。”
湯呼呼舔了舔嘴角,他就愛吃甜的:“沒關系的,叔叔。”
謝琢落後一步,看着這兩人一邊喝一邊逛,不自覺地松了口氣——兩杯甘蔗汁哄好了兩個。
林松玉心情不錯,短短一段路,又看上了街邊的烤腸、海蛎餅、麻球,甚至人家早餐店沒賣完的兩饅頭他都覺得麥香撲鼻。
買海蛎餅居然要排隊,排到的時候,林松玉一口氣買了七個。
中午了,成年人吃兩個不成問題,湯呼呼給他吃一個。
邢镠玉在謝琢的自行車邊守株待兔,他的身闆是經年累月鍛煉出來的正,站在那十分賞心悅目,被路人當成什麼男模拍照,導緻他不得不把墨鏡戴上遮住部分容顔。
他都等餓了,也沒出去集市上覓食,免得又撞見表弟被強迫演情侶。
他們兄弟姐妹多,無話不談,但夫妻吵架的事除外,比夫妻吵架更可怕的是夫妻冷戰,家裡的狗都要連夜逃離。
邢镠玉心想他再也不會好奇誰家有私生子了。
幸好表弟還有點良心,知道給他帶點口糧。
他把兩個海蛎餅合在一起,疊起來有漢堡一樣厚,嘎吱咬一口,雙重酥脆。
林松玉湊近幽幽道:“吃得完四個嗎?”
邢镠玉:“吃不完。”
林松玉:“那分兩個給那個誰。”
邢镠玉:“……”
邢镠玉友好地分完餅,故意大聲道:“咳,首長要來巡視,我得提前歸隊。”
林松玉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謊:“不準。”
邢镠玉要是走了,沒有這個氣宇軒昂濃眉大眼的擔保人,謝琢不讓他跟呼呼玩了怎麼辦?
邢镠玉疑惑,低聲問:“他不是同意你跟他孩子玩了嗎?”這任務不算圓滿成功嗎?
林松玉:“這隻是第一步,我還沒住進他家裡呢。”
孤男寡男,謝琢肯定要避嫌了,但如果是他和邢镠玉一起留宿就另當别論了。
“你還要住人家裡!”邢镠玉的語氣仿佛在痛惜一個花季少男非要跟社會人士同居。
雖然嚴格意義上,林松玉才是出社會的,謝琢還在純真校園階段。
“不然過年我露宿街頭?”林松玉想了想:“你待會兒看一下附近五公裡的酒店,把它都訂滿。”
“然後你主動提出,酒店沒了,想體驗鄉村生活,給他付房租。”
邢镠玉:“你到底是想跟小孩玩,還是想曲線救國?”
林松玉:“我的目的當然是呼呼。”
“哦,這樣子。”邢镠玉打開手機,調出一組照片,“你要是喜歡養小孩,咱可以去資助一下貧困山區,你看這個,低保戶生九個,你說要資助一個,人家父母不比謝琢樂意?”
林松玉:“沒錢還生這麼多,基因很值得延續麼,能比得上謝琢嗎。”
邢镠玉:“不是批判這個的時候,還有這個,生完三個孩子又意外生了三胞胎養不起的,三胞胎,一模一樣的,也挺可愛吧,你把你家隔壁别墅給他住,随時都有三個小孩喊你叔叔……你别光盯着獨生子撬牆角。”
林松玉:“我看你像拐賣人口的,我不要。”
邢镠玉收起手機,那你就在謝琢這棵樹上吊死吧。看是你嘴硬還是人家脖子硬。
湯呼呼吃着餅,配着甘蔗汁,一會讓看這個叔叔,一會兒看那個舅舅,擡頭對爸爸道:“叔叔跟舅舅說話,叔叔怎麼不跟爸爸說話?”
謝琢:“……”
叔叔跟舅舅是情侶……算了,這句話說不出來,不适合湯呼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