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要動手之際，李有譽身旁的歲矣突然發難，手上的劍橫在了李有譽的脖子上。
所有都被這個變故弄得有些懵，隻有商譽了然，心疼地看着懷裡的覃沨。
覃沨早醒了，隻是身體有些疲憊，緩緩開口：“歲矣，制住李有譽。”
都這個時候了，李有譽還在笑：“玄門大弟子果然名不虛傳，用毒都這麼了無痕迹。”
趁着歲矣制住李有譽，祁肆快步走向石台，卸了李有譽的行動力，接着便在石台周圍尋找可能的證據，再不濟也要将這陣法給毀了。
隻是他們在這裡這麼久，根本就沒看見有什麼能跟試煉有牽扯的東西，除了這個石台陣法，連煉丹的東西都沒有，對方清掃證據這麼迅速的嗎？
那邊祁肆和成硯在盡力找着證據，這邊李棋低頭看着覃沨，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有譽适時開口：“表哥，是想起故人了？”
李棋撇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話真多。”
“是有些像，我初見時，還以為真是故人。”李有譽道。
李棋掃過李有譽的眼神裡像是淬了毒的刀。
“你不用這樣看着我，我不說這事兒就不存在嗎？笑話。”他說完又轉向祁肆道，“你們大可将我帶回縣衙，我不會反抗的。”
“我可是良民，我相信官府會秉公辦理。”
李棋快步上前，掐住對方的脖子：“大理寺少卿特許，可以先斬後奏，先掂量你有幾條命！”
“你有人可用嗎？表哥，先斬後奏也得有緣由吧，你又憑什麼能斬我呢？再破落的世家也是世家，毫無理由就要殺一個世家公子，表哥好大的口氣。”
李有譽說話一直慢條斯理的，任誰看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樣，可在當下，隻會讓人恨得牙癢癢。
李棋道：“你就這麼确定我沒證據？”
李有譽無所謂地歪了歪頭，依舊笑道：“即便有，又能怎樣？我沒做壞事。”
“你沒做壞事？你這陣法裡三層外三層的，在遮掩什麼？”李棋道。
祁肆在周圍查看了許久，也沒見有什麼可利用的證據，成硯走過來道：“這麼短的時間内，要轉移一個試煉場幾乎不可能，可這裡隻找到些煉丹用的殘渣，看成分應該能和李家的賬簿對上。”
這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李棋兩人的對話，祁肆都能聽到高，她走過來說：“先帶他回城，這裡查不出什麼來。”
李棋動作快，架起李有譽便走，又回頭道：“我先帶他回城，莊昕跟你們走。”
祁肆點了點頭。
幾人臨走時，覃沨依舊沒什麼力氣，商譽扶着她，叫了聲成硯，正打算回去，祁肆便快步上前，想要給她輸些法力，商譽及時叫住她：“不能，師姐現在受不住。”
“到底怎麼了？”祁肆問道。
商譽頓了頓道：“回去說。”
“......好”祁肆知曉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她走到郁風跟前，緩緩問他：“還能走嗎？”
郁風點了點頭，他随手抹開嘴角的血迹，随後又道：“祁肆，得再看看那石台陣法。”
祁肆聽聞，又看向那石台，石台上隐約有些血迹，“我方才仔細看過，陣法還在，但無法驅動。”
在探查時，她也自己看過馬場周圍，石台處也一寸一寸看過，現下沒什麼異常，這才提出回城。
商譽帶着覃沨、成硯和莊昕以走得有些遠了。
郁風道：“歲矣呢？”
“......”
歲矣什麼時候不見的？祁肆回想似乎是在卸掉李有譽行動力後，專心看石台陣法，她再回頭便沒有再看到歲矣。
郁風也不慌：“不用擔心，覃沨有辦法。”
“覃沨？”
郁風似乎沒打算繼續說，隻道：“先看陣法。”他說完便緩緩超石台走去，郁風受了傷，走得不快，祁肆上前又想給他輸入法力，卻被郁風擋開。
“不用，我現在也受不住你多少法力。”郁風道。
祁肆問他：“你真的沒法力了？”
“嗯，我說過不會再騙你。”
“......”
祁肆看着郁風，半響沒說話，他嘴角的血迹被抹得有些亂，映得嘴唇紅豔了許多，在這張平時淡然的臉上增加了些顔色。祁肆不自覺盯着那抹紅色看，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什麼。
口如含朱丹......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祁肆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首詩。眼神從郁風的嘴唇，轉移到他垂在身側的手。
祁肆懷疑自己是否病了，總是頻頻走神，她強行拉回自己的神智。
那頭郁風還在冷靜分析：“能吸食你法力的，隻在豐都見過，是封印阿影精魂的符咒。”
“......所以你懷疑這跟清遠有關？可他不是在冥界嗎？”
郁風：“不确定，能吸食法力的符咒，也不止這一個。”
“這陣法既然還能用，守着便是。”祁肆随手施了一個訣，有什麼東西沒入石台之中，“這樣，隻要陣法啟動，我們便會知曉。”
隻是祁肆沒想到，這陣法第二日便啟動了。
祁肆帶着郁風回了城，經商譽的妙手，郁風身體已無大礙，隻是在臨出他房間時問他：“你為何沒了法力？”
“祁肆，我不想騙你，我現在隻是一個凡人。”
那就是不想說了，祁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房間。
祁肆出了房門便往覃沨房裡走，卻被商譽攔在門外：“師姐現在需要休息。”
“覃沨究竟怎麼回事？”覃沨雖一直有些虛弱無力，但商譽除了在初時有些慌張外，其餘時候都不見絲毫着急。
商譽：“師姐給歲矣下了毒，簡單來說這毒可以操縱中毒者，但是會耗費下毒者的精力。”
歲矣根本不是覃沨的對手，可覃沨如果能制止她，又何須下這毒？中間缺了什麼，隻有等覃沨醒了才知曉了。
“覃沨會制毒？”祁肆有些驚訝。
商譽眼裡有些驕傲：“玄門修醫道，醫道與毒息息相關，師姐的毒，連師父都要避讓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