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過了半炷香後,進了一日香,按先前商量的,祁肆要來一日香“捉奸”,趁亂打探一日香内部情形。
祁肆剛踏入房間,便感受到了一股結界的阻塞感,可也就一瞬,便消失無蹤了。
“喲,這不是祁姑娘嗎?”一女子搖曳着身姿而來。
房間裡的那女子,不慌不忙地穿着衣服,商譽緊皺眉頭,能看得出來他的不适。
“你認得我?”祁肆奇道。
那女子掩嘴笑道:“你莫不是來尋顧公子的?顧公子今日未曾來過。”她繼續調笑道:“我說祁姑娘啊,追求男子可不是這麼個追法啊......”
祁肆沒聽她繼續說完,轉身走了,沒再管背後的挽留聲。自己從未進過一日香,裡面的人怎可能認得自己?
隻有一種可能,這些人防的就是自己。
方才進入房間的一刹那,她感受到了一股妖氣,一股在溯州從未見到過的妖氣。
明着進入一日香是不可能了。
商譽跟了上來:“祁姑娘,你再晚來一步,我便......你不要告訴師姐。”
祁肆想事情想得入神,一本正經道:“商譽,你在裡面感受到妖氣了嗎?”
商譽道:“沒有,但房間周圍有結界,這個青樓不尋常。”
“今晚,我們再探虛實。”
傍晚很快來臨,天将黑未黑,四處便點了燈。作為溯州城内夜晚最繁華的一條街,即便是子時也是燈火通明,一日香便位于這條繁華的街道。
覃沨站在無比熱鬧奢靡的一日香門口,心道這一步踏出去,某些流言便得坐實了。
覃沨不顧周遭人的眼光,光明正大地進了一日香,這不過短短幾步,便有人過來詢問,覃沨統統不理,走到正廳内,便開始了她的計劃。
“商譽,你給我出來。”
一日香反應極快,趁着覃沨說話的功夫,周遭便聚集了許多打手,為首那女子,笑臉相迎,似乎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覃大夫,幾年不見,别來無恙啊。”
“你認得我?”覃沨道。
此刻周遭聚集了許多來看熱鬧的人。
那女子拿着團扇,掩着嘴調笑道:“瞧您說的,這溯州誰不識得玄門的大師姐啊。”
“既已認得,還不快快閃開。”
“覃大夫,您是準備用飯吧,太久沒回溯州,怕您這是串錯了門兒,酒樓在另一條街呢,咱這可是青樓。”
覃沨掃了她一眼:“來的就是你這一日香。”覃沨說罷直往樓上走,那女子連忙來攔:“都愣着幹什麼,趕緊把覃大夫請下來!”
周圍的打手圍了上來。
“我看誰敢!”覃沨。
那些準備上前的人猶豫地停了下來,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要知道,在溯州誰敢得罪玄門的人,這不是跟百姓過不去嘛,再者誰還沒個生病的時候。
局面一時間僵持下來。
祁肆趁着覃沨在前廳鬧大,翻進了一日香的後院。她速度搜了幾間廂房,均無果。上次她未仔細觀察,如今站在後院中,卻感覺周遭有些怪異,這院裡廂房不像有人居住過的,卻打掃得一塵不染,尋常人家後院的廂房也不會如此布置,通常會四通八達,以示方便,可這裡卻像是圈成一個閉環,明明空間不小,卻使人覺得十分閉塞,顯得有些無處可逃。
尤其那口井。
似有若無地散發着什麼。
祁肆猶疑地靠近那口井。那是口平平無奇的井,下面依稀可見粼粼水紋,卻又似乎是一口枯井。祁肆覺得奇怪,正欲下井一探究竟。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祁肆。”
祁肆應聲回頭,看到來人,不确定道:“顧妄?還是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