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好的,肯定不如我的聽寒。”魏長沁聽了他的話,拉過孟聽寒擋槍,雙手攀着孟聽寒的身子,把他抱在懷中。
面具遮擋着,看不清孟聽寒的表情,他嘴上十分順從,身體同樣沒有拒絕她的觸碰:“是沁兒擡愛了。”
林擒風被他倆的一唱一和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懶得搭理,專心等着拍賣會開場。
推開窗,樓下正中是個圓台,樓上的包廂圍着圓台分布,放眼望去有不少房間。
無所謂,她隻需要靜候時機攪渾水,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拍賣會前面都是些尋常貨色,估計大家都捂着錢袋等着呢。
魏長沁發了會兒呆,回過神時發現林擒風竟趴在窗口出神,眉頭微微折起,不知在看什麼。
她稍稍從孟聽寒懷裡離開些,直起身往下瞧。
隻見台上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兒,看起來年紀不大,稚氣未脫。
魏長沁并未留意冊子上她的介紹,想來也是被自願或被逼迫着出賣自己吧,總之都是千篇一律的原因。
林擒風完全沒注意到長公主的視線,手指扣在窗沿,心中天人交戰。
展示結束後就要叫價競拍,他就算救得了這一個,也救不了前後的千千萬萬個。
她很難預測這女孩的命運如何,私娼,小妾,通房,做一個新奇的觀賞品,亦或是為奴為婢任人欺淩。
“你若起了憐憫之心,不如把她買下來。”想到此處,她竟也有些不忍,眉頭微蹙,“我知道你沒錢,就當你欠我的。”
孟聽寒見二人間氣氛有些微妙,清了清嗓子,從懷裡掏出一份銀票。
“出門在外,怎麼好讓沁兒花錢。”他十分自然地把銀票遞給長公主,橫在二人中間。
魏長沁接過後仔細查看,隻見題頭戶部官銀幾個大字,該有的戳蓋一應俱全,再看金額,比她一整年的俸祿都多。
她看到那數額不由得愣了愣神,孟聽寒懂她因何遲疑,解釋道:“臣來公主府當差前,在宮中也有一官半職,所以有些積蓄。”
這可不是有些積蓄這麼簡單吧。
不過既然他敢拿出來,她就敢用。魏長沁将銀票拍到林擒風懷裡,示意他抓緊時間,畢竟喊價就要結束了。
其實多管閑事并不是她的作風,況且世間苦難太多,長公主自己都身陷泥沼,自顧不暇,哪有閑心管别人。
好在并無什麼人與他們競價,侍從送來一盞蓮花燈,說是結束後用來兌換“貨品”的信物。
孟聽寒又把她抱進懷裡,二人靠在羅漢床上。魏長沁默默數着他的心跳聲,迷迷糊糊間,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着了。
又是那股味道,與那天在馬車上的一模一樣。魏長沁心知肚明這味道肯定和他有關,隻是無心拆穿,畢竟難說自己發現後,孟聽寒又會害羞。
她被四周的哄鬧聲弄醒,起身往窗外一看,果然是到了那個西域人。
那人站在圓台正中,金發碧眼高鼻深目,且身量極高,長相即使在西域中也算難得的俊美了,的确算是個寶物。
魏長沁趴在窗邊複盤計劃,也趁機醒醒神,卻被一雙手從身後攬住,拖回了羅漢床邊。
孟聽寒低沉如水聲音在耳邊響起,用隻有她能聽見的音量,低聲道:“沁兒不是說,有我一人就足夠了嗎?”
林擒風全然不想對他們倆投去一絲多餘的眼神,再三與長公主确認計劃是否執行後,點點頭默不作聲。
魏長沁下意識去掰他的手,她實在不喜束縛,孟聽寒對她的動作并未有什麼反應,隻是将手松開,垂在身側。
她早就托人探清了此處的布局,不知是為了防止商品逃走,還是為了保密,這處建築中不止一個密室,樓梯走道修得像迷宮。
樓上是用來關人的房間,地下的密室保密級别更高,輕易不會有人出入,而她此行的目的正是地下的那些房間。
雖然不能保證此行定有收獲,但是不去絕對沒有。
與此同時,最後一件珍品開始喊價,場館沸騰起來,很快就炒到了一座宅子的價格。
魏長沁抓緊機會,帶着孟聽寒出了屋子,直奔地下。
果真如探查到的那樣,這裡結構錯綜複雜,樓梯此一處彼一處,若是無人領路,恐怕走丢了都不知道。
“跟緊我。”魏長沁回憶着腦海中的路線,一邊避開守衛,一邊握住孟聽寒的手往樓下走去。
四周黑漆漆的,燈盞間隔得極遠,隻能勉強看見身邊的情況。
二人緊緊握着的手黏膩濕熱,孟聽寒盯着她晃動的耳飾,心弦跟着震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