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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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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瑞芳接到鄭幼福相約在臨安寺見面的消息時,時間已悄然流逝了整整一個月。

京城的冬日,寒風似冰刀般割着行人的臉,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的雲層仿若一塊巨大的鉛闆,沉甸甸地壓在城市上方。

凜冽的寒風如同一頭猛獸,在山間肆意呼嘯,發出低沉而又尖銳的“嗚嗚”聲。何瑞芳蓮步輕移,攙扶着李嬷嬷,緩緩踏上那覆蓋着皚皚白雪的階梯。每一步落下,都在雪地上留下一個深深淺淺的腳印,清冷的空氣順着鼻腔直灌心肺,凍得她鼻尖泛紅。

擡眼望去,漫山遍野皆是銀白之色,平日裡郁郁蔥蔥的樹木,此刻都被白雪層層包裹,樹枝不堪重負,微微下垂,像是在這嚴寒中瑟縮着。天地間一片蒼茫,景色透着說不出的蕭瑟與寂寥。

何瑞芳下意識地往衣袖裡縮了縮手,指尖觸碰到暖爐的那一刻,一股溫熱瞬間從掌心蔓延開來。她輕輕摩挲着暖爐光滑的外壁,那暖意在這冰天雪地中,給予她一絲難得的慰藉 ,眉眼間卻依舊藏着化不開的愁緒。

終于,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何瑞芳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鄭幼福。她快步迎上前去,可當看清鄭幼福的面容時,腳步卻猛地頓住了。

眼前的鄭幼福,面色蠟黃,顴骨突兀地聳起,眼眶深陷,猶如被歲月狠狠抽去了生氣,整個人像是被一場大病狠狠折磨過,毫無往日的精氣神。

何瑞芳的目光觸及鄭佑福的瞬間,隻覺心髒猛地一縮。她的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想要急切地說些什麼,卻又被複雜的情緒哽住,隻能嗫嚅着,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難以吐出。眼眶在刹那間泛起微紅,氤氲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那是心疼與震驚交織的神色。

“你怎麼這樣呢?”她終于擠出了這句話,聲音輕顫,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鄭幼福緩緩擡起頭,目光淡淡地掃視了她一眼。

她的眼眸中,往昔的明亮早已被灰暗所取代,像是被一層濃重的陰霾所籠罩。她的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苦笑,那笑容裡,滿是苦澀與無奈。

“刮骨之痛哇。”她輕聲歎道,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砺過一般。伴随着這聲歎息,她微微低下頭,額前的碎發滑落,恰好遮住了她的眼睛,可那從眼神中洩露出來的悲戚,卻怎麼也遮掩不住。那悲戚像是實質化的霧氣,彌漫在她周身,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沉重起來 。

何瑞芳的手無意識地揪着衣角,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也隐隐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雙眼緊緊盯着鄭幼福,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困惑,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如今這般失控的地步。

“這件事情明明可以悄悄的消化的,為什麼一定要鬧出來呢?”她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微微發顫,帶着幾分質問,更多的卻是無奈。每一個字從她口中吐出,都像是帶着千斤的重量。

何瑞芳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沉穩的鄭幼福竟會把世子被調包的事情毫無保留地抖出來,進而和離?

此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安靜得有些壓抑,隻有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寂靜中格外突兀。她直直地看着鄭佑福,眼中的情緒翻湧,似是在等待着一個答案,又像是在質問命運的無常 。

進入廂房内真,鄭幼福的神色已經平靜了,她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發出有節奏的“哒哒”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

“皇帝已經開始在查戶部和兵部的賬了。”鄭幼福聲音低沉,不緊不慢地說道,語調裡聽不出太多情緒,可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洩露了她内心的些許不安。

何瑞芳聞言,手中的茶杯險些滑落,她連忙穩住,急切地問道:“怎麼會突然查賬?”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焦慮,緊緊盯着鄭幼福。

鄭幼福擡眸,目光平靜地看向何瑞芳,接着說道:“馮耀日主管兵部,這件事情不管怎樣,他也脫不了幹系的。”提到馮耀日,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何瑞芳咬了咬下唇,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喃喃道:“馮耀日……他要是被牽扯進去,事情恐怕會變得更棘手。”

鄭幼福微微颔首,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緩緩開口:“我身後還有我外公,表哥們,他們掌握着西南部的十萬軍隊。我不能成為我外公的軟肋,不能因為我的疏忽,讓他們陷入危險。”她的聲音堅定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

何瑞芳看着鄭佑福堅毅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屋内的光線黯淡,幾縷陽光艱難地透過雕花窗棂,在地面上投下破碎的光影。鄭幼福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身形微微佝偻,整個人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她的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良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和鄭耀日和離,讓南時離開京城,這是最好的決定。”

話落,她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陣哀戚,那哀戚如同一把銳利的刀,直直地刺進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被無盡的苦澀哽在喉嚨。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節泛白,那是她在極力克制着内心翻湧的情緒。眼眶微微泛紅,一層薄薄的霧氣悄然彌漫,往昔與鄭耀日相處的點點滴滴,此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些曾經的歡笑與溫暖,在如今的抉擇面前,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奈與痛苦。

而想到南時,她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擔憂與不舍 。她深知,讓南時離開京城,雖能保其一時平安,卻也意味着從此天各一方,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 。這份分離的痛苦,如同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她的心。

“南時雖非我親生,”她聲音低沉,帶着幾分沙啞,“可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情,是斷然不能割舍的。”說罷,她緩緩閉上雙眼,長睫輕顫,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南時的模樣:幼時的南時,總是跟在她身後,奶聲奶氣地喊着“娘親”;稍大些,會在她忙碌時,悄悄送上一盞熱茶,那澄澈的眼神裡,滿是依賴與信任……這些回憶如同一把把溫柔的刀,在她心上輕輕劃動,每一下都帶着難以言說的疼痛。

鄭幼福再度睜開眼,眸中滿是決絕,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唯有把他的假世子身份暴露,才能保全他一命。”話落,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可這是她在這波谲雲詭的局勢裡,為南時尋得的唯一生機。

她緩緩走到窗邊,望着窗外的庭院,目光卻似穿透了層層宮牆,飄向遠方。在心裡,他默默祈禱,希望蘭時能明白她的苦心,平安順遂地活下去 。

“小皇帝長大了,想親政了,軍權是必須要抓在手裡的。”鄭幼福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仿若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可話語裡卻藏着山雨欲來的暗潮湧動。她微微轉過身,目光透過雕花窗棂,望向遠方那片被暮色籠罩的天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而現在軍權分為四處,皇帝手中的京城力量,北疆的魏家,南邊的陳家,還有我們西南部的外公馮家,至于魏家,怕是第一個要被開刀的。”她緩緩道,語氣波瀾不驚,卻讓屋内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提到魏家,鄭幼福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腦海中浮現出魏家滿門的身影。那是一個在朝堂上頗具威望的家族,幾代人都在軍中任職,手握重兵,威名遠揚。但如今,在這風雲變幻的朝堂局勢下,他們卻成了小皇帝親政路上的第一個“絆腳石”。

“魏家向來剛正不阿,平日裡難免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小皇帝親政心切,想要盡快掌控軍權,魏家手握北疆軍權,勢力龐大,自然成了首要目标。”鄭幼福繼續說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惋惜,“隻是可憐了魏家那些忠烈之士,恐怕要無端卷入這場權力的紛争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

在曆史的長河中,軍權交接與朝代更疊,向來都是被鮮血浸透的殘酷篇章。每當新舊權力交替之際,便是風雲變色、山河震蕩之時。

軍權,這至高無上的力量象征,猶如一塊巨大的磁石,吸引着各方勢力激烈角逐。

鄭幼福眉頭緊鎖,神情凝重,緩緩擡起頭,目光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世瑞這個孩子是個好的,”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你告訴他,盡量遠離京城吧,離得越遠越好。”說着,鄭幼福微微閉上雙眼,臉上的皺紋愈發明顯,像是在短暫地逃避這沉重的現實。

過了片刻,她重新睜開眼,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層層夜幕,看到那個他牽挂的孩子。“京城如今局勢複雜,各方勢力明争暗鬥,卷入其中,必定會遭受無妄之災。”鄭幼福的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隻有遠離這權力的漩渦中心,他才能尋得一線生機。”

她微微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讓他收拾好行囊,盡快出發,莫要再耽擱。一路上多加小心,避開那些是非之地。” 說完,鄭幼福緩緩坐回椅子上,神色疲憊,眼中卻依舊閃爍着對思睿的關切與擔憂 。

曆史的長河中,軍權交接與朝代更疊,向來伴随着血雨腥風。

每當舊朝的落日餘晖隐沒,新朝的曙光尚未破曉,便是權力的真空期,各方勢力如蟄伏的猛獸,紛紛露出獠牙。

為了那至高無上的軍權,将領們或是為了家族榮耀,或是為了心中的抱負,不惜與昔日袍澤拔刀相向。

舊的王朝在風雨飄搖中轟然倒塌,新的政權在累累白骨之上艱難建立。那一片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見證了無數的悲歡離合,也承載着曆史的沉重與滄桑 ,每一道裂痕裡,都藏着無數人的血淚與歎息 。

在光線昏黃的書房内,空氣仿佛都因凝重的氛圍而微微凝滞。

李世瑞眉頭緊鎖,修長的手指不停地翻看着案頭上堆積如山的情報。每一份情報都被他反複摩挲,紙張邊緣微微卷曲,像是在無聲訴說着局勢的嚴峻。

他深知,魏家與北狄這一仗,已然是背水一戰,唯有打得漂亮,才能在這波谲雲詭的朝堂局勢中尋得一線生機,實現翻身。可當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内心的焦慮愈發濃重。

如今的朝堂,兵部與戶部早已千瘡百孔。

兵部裡,兵員短缺,原本整齊的軍冊上,那一個個空缺的名字,仿佛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新兵招募困難重重,百姓們在連年的戰亂與繁重的賦稅下,生活困苦不堪,哪還有餘力将自家子弟送上戰場。

戶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庫房空虛,财政捉襟見肘。那原本應該堆滿金銀财寶的庫房,如今隻剩下寥寥無幾的物資,冷冷清清。想要籌備軍饷、購置兵器,簡直是難如登天。

而此時,北方的狄人虎視眈眈,如同一頭頭饑餓的猛獸,随時準備撲上來撕咬。

魏家軍雖英勇善戰,可面對如此困境,也難免力不從心。

缺兵少将,糧草不繼,武器裝備陳舊落後,要想在這場與北狄的惡戰中取勝,談何容易。

李世瑞放下手中的情報,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滿是憂慮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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